叶平平弹跳出来,直接撞在墙壁上,撞得有些不舒服,但看着羽墨,那种身上羽毛大部分是黑色的鸟类身上带着的伤口,刚刚被她戳破皮的地方,她伸出手,揉了揉伤口地方,对比之下,撞上墙壁的疼痛根本不是事。
看着他发狂一阵子,又安静下来。
直接拿起旁边放着的小石头,砸过去,看着他漫无目的地四周乱甩,想抓住她,站在原地看着,不打算让他能够停下来休息。对于会要了她的命的鸟类,她不会心慈手软。
要是没有碰巧背着的坚果,他没有被困在这里,死掉的兽就是她了。
之前听蓝石说过很多次,飞过来的一群鸟,只是没见到他们,自然没放在心上,如今倒是清楚,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从蓝石口中得知,兽人之间不会彼此攻击。但是他们半点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就是令人厌恶不已,心中同时知晓一件事情,不是全部兽人不会攻击同类。
幸好他发现她直接攻击过来,不然,假装友好地出现在她面前,等到来到近处,她无法逃离时,再突然攻击,她估计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蜘蛛,你再砸我试试看?!”羽墨每次想停下休息,然后会被狠狠砸一下,不知道攻击会从哪里出现,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
叶平平冷漠抬手:“砰!”
撞在鸟喙上的小石头又弹回来,蹦蹦跳跳几下,正好落在脚边的位置,她捡起来,放在旁边的床铺上,消耗的蛛丝再次恢复,她吐出一团蛛丝,揉了揉,捏得紧实点,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他,见他趴下休息时,直接砸过去。
“好耶!”
另外一个鼻孔被堵住,她直接欢呼起来。
至于另外发出的动静,她不担心,羽墨被拖出去之前,她是安全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鸟喙直接啄在石头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声音,知道岩石坚硬,她依旧有点担心,微微侧头,一时间忘记阻止他休息,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倾向那边,蜘蛛腿牢牢抓住地面,企图听出来,他们是否成功啄下石头?
敲击大概是十几下,声音停下来。
大鸟伸出翅膀碰了碰隐隐作痛的嘴巴,果断让开位置。
“我不行,你们试试看?”
老大带头说不行,另外的鸟类也是上前去,一个个地尝试起来,怎么说呢,老大都尝试十几下,他们敲击岩石的次数肯定是不能比起老大还要少,多敲几下,迫不及待地让开位置,伸出翅膀,捂住鸟喙,他们捕猎一头不好对付的猎物也没有如此难受。
叶平平听着外面响亮又安静,他们不再说话,剩下嘴巴敲击岩石发出的声音,一个个更换着顺序,从这里听得出来,实际上,他们似乎不怎么使劲,越是到后面,越清楚救不出来,越是敷衍。
到了最后那个,伸出爪子,不在意地在上面敲击几下,当做是出过力了。
他们队伍当中那么多鸟,大部分鸟都不想救他。
羽墨自然察觉了:“……”
求人救的那个人是他。
“砰”一下。
叶平平收回手,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转过头,“咔嚓咔嚓”吃两口白薯,清甜味道散开,她刻意放大吃东西的声音,就是让外面的鸟听见,他们正在想着如何救人时,她在里面美滋滋地吃着食物。
她缩在这个小地方,手脚全部缩起来,看上去像是一个蓝灰色的球球,还是扁的那种,知晓外面奈何不了她之后,放宽心地吃起食物,不高兴了则是砸他几下,反正她不好过,罪魁祸首更加不好过。
快乐要建立在敌人身上。
看着他微张嘴巴呼吸,叶平平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尘,直接对着羽墨扬过去,散落在空气中,她坐在这里,能够看得清楚,他不小心吸入灰尘,被呛到一下,不断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你对我做了什么?”羽墨一边咳嗽,一边狼狈地询问,“之前的事情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帮我扩大一点洞口,让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对你出手。算我欠下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大家都是兽人,我们没必要这样子自相残杀,不是吗?”
叶平平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想起来,这人看不见自己的举动,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兽人之间的确是不应该自相残杀。”
羽墨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居然那么容易劝说她,岩石蜘蛛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很厉害,本来以为他要死在这里,没想到峰回路转,看到了希望,可以活下去,没有人想找死。
心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急忙说道:“没错,兽人间不应该出现斗争。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做兽!”
他说着,语气越发轻柔,其中带着的蛊惑意思更甚:“我头部受伤了,很难受,痛得我快要受不住,你快点帮我扩大洞口,让我出去吧?”
叶平平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哦。”
羽墨以为她答应下来,几乎是要喜极而泣,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冲动。
等了一阵子,没听到什么动静。
他忍了忍,忍住了,安静地等待对方动作。
再过去十分钟,他口干舌燥地询问起来:“你现在还没有开始动作吗?”
她不解地反问一句:“开始什么动作?”
羽墨:“?”
“扩大洞口让我出去啊。”
叶平平:“?”
“我什么时候答应扩大洞口让你出去?”
羽墨:“??”
叶平平:“???”
彼此脑袋上挂满问号。
他们彼此间充满疑惑,为什么他/她会这样子认为?
自己明显没有表现出过这样子的意思啊!
羽墨按捺不住道:“你不是说了,兽人间不能自相残杀吗?”
“对啊,”小蜘蛛说着,顺便重重点点头,借此表现她的郑重其事,又忘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望,随后认真地回答道,“兽人间不可以自相残杀,但我们这不是自相残杀,而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是什么你知道吗?”
“哦,你读书少,大概是不知道正当防卫是什么意思?意思大概就是你先动手的,我现在就算是打死你,也没关系。”
愣了一下,羽墨反应过来,目眦欲裂:“你骗我!!!”
“你说是就是吧。”叶平平一副迁就他,不跟将死之兽计较的大度模样,反而是显得更加气人,羽墨被气得差点吐血,也就是看不到她的情况,否则,恨不得当场搞死她,“谁让我就是这样子一个好蜘蛛呢?”
听着她最后一句美滋滋的话,语气中听得出来,她是真真切切地这样子认为。羽墨脑子一热,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就开始奋力挣扎起来,狠下心,直接往外抽出脑袋……宛如被一只大手捏住脑袋,差不多要捏碎脑袋的压力,让他痛醒过来。原本的伤口如今是雪上加霜。
本来被磨掉一层肉的伤口,如今是深见骨,血液不断往外流,顺着鸟喙往下流,凝聚在尖嘴处,然后不断地扩大,开始摇摇欲坠,血液依旧在不断往外流,“滴答”一下,血珠砸在地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血花,叶平平看着,心中暗道一句,“大概是他的死亡之花。”
伤口在洞穴口进来一点的位置,不仅是他,外面站着的飞鸟也没办法。碰不到,摸不着,他们哪怕想办法,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流血,慢慢走向死亡。
“羽墨,你别乱动,不要被它刺激到,再这样子下去,不等我们想到办法,你已经要失血过多而死。”鸟群老大喊了一声,暴躁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他们被赶离此处地方,今日内必须离开这里,第一次他们会手下留情,第二次却不敢拿性命冒险,而且他们空闲下来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停下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还是痛得没有力气。她砸出去几个小石头,他也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得有些无趣。装死以为她就会无聊地住手?叶平平兴奋地捡起几个小石头,接二连地砸出去。
准头在他身上练得更加准确
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继续努力,迟早会成为百发百中的神投石手!
叶平平扔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并且发现个大问题——小石头全部被砸过去,落在他附近的地方,没法过去拿小石头,她待在这里东张西望几下,的确是没找到合适的工具。
“血腥味好难闻啊……”她嫌弃道,缩回手脚,抱着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待在床以及墙壁之间,小小的位置,待着不舒服,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然后搬运里面的白薯出来,阻挡在另外一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
躺在床上休息,她拉了被子盖在身上,中午天气有点热,很快又踢掉被子,下午的时候的确是没有那么热。
旁边堆放着的白薯,能够预防她滚下床,跑到那边去,虽然不怎么可能,但是放东西挡着,果然安心许多。
外面的动静不再关注,彼此间无法干扰彼此,对于那些兽的动静不怎么在意,区别大概是他们什么时候抛弃羽墨离开。
叶平平躺在里面呼呼大睡,外面的人正在讨论,还有什么办法救出他们的同伴?担心被里面的那只岩石蜘蛛听到,干脆飞到旁边的位置,商量事情,只是彼此沉默下来,看上去不像是有办法,面面相觑。
两个小时后,她被热醒了,呼吸有些不好,被堵住洞穴口,没有一点风吹进来,她睡得不怎么舒服,心中想着事情,自然是很不安,如果不是因为来来回回奔跑几次,再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担惊受怕,身体精神双重疲惫,她根本睡不着。
睡一觉起来,她更加冷静。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再差劲也差劲不到哪里去,爬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注意到趴在地面上的羽墨,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不用想也知道,维持这个举动很难受,像是用脑袋挂在某处地方。
没有小石头,她吐出一团蛛丝,直接砸在他身上,吵醒他。叶平平满意地起来,伸出手揉了揉小脸,精神许多,继续拖白薯过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在安静的洞穴里,的确是有些明显。
吃饱之后,她站起来,待在床上,活动活动身躯,舒展关节,顺便做了个热身运动。
吐出来的蛛丝放在旁边,她思考长远一点,弄点放在旁边位置。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吃掉他的心思,会讲话的兽人,四舍五入不就是等于人了吗?
爬到墙壁上,她咬下几块石头,放在旁边,又扩大一点点,想起来她可是能够在天花板攀爬的蜘蛛,想了想,从墙壁开始往上爬,手脚抓住天花板的墙壁,看着下面的鸟喙,她想了想,爬到旁边的白薯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靠近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更加清晰,她爬回去捡起不少沙泥,悄咪咪地爬到洞穴口的地方,待在高处,开始往下撒沙泥:“让你抢我坚果!让你抢我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