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雪从刚才起就很烦这人一副伤春感秋的样子。

“你跟我们说顶屁用,你有本事就回去跟她说啊。”

千令一顿,整张脸埋入手臂中,她听见了细弱的哭音,像是从喉咙里绞出来的。

疾雪:“不会是我把他弄哭的吧?”

桂云扶颔首:“我不讨厌有自知之明的人。”

“……”

疾雪这脑子是不用指望她能解读一些纤细的情感了,讨了个没趣,她往洞口边坐了坐,无所事事撑着下巴看月亮。

她难得没跑来黏着自己,正好,桂云扶也不是那种当着人的面被她上下其手还能堂而皇之的人。

他走到千令旁边坐下。

“我们明天就会离开村落,你迟早要回去。”

“……你好像心情很好,还有空搭理我的事。”千令可没忘记他之前还逼着自己给他下跪。

桂云扶道:“我心情不错的时候一向是个温柔的好人,不介意听你说几句。”

“我没想逃避的。”他道:“但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的自己很滑稽。可要恨她也恨不起来。”

“院子里栓的狗养两年都会有感情,你恨不起来很正常。”

这话千令可不能当没听见:“你什么意思?你骂织桑姐是狗?”

桂云扶懒懒地笑:“听不懂我的意思就算了。”

他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起身去找疾雪。

千令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

旁人又懂他和织桑姐的什么?

更别说,这个人在那时对他“孤注一掷”的行为给予了明晃晃的嘲笑。

说他滑稽。

说他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