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张险些杀死穴鼠的网,是你事先就放下去的?”

“对。我经常会在林子里弄些陷阱。”织桑有点莫名:“怎么了?”

“……”

回答她的依旧是千令的沉默。

灶房里烧的水在这时开了,哐当哐当的震动着锅盖,织桑顾不得问他,架起拐杖往里去。

等她揭开盖子,准备把鱼下锅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桌椅被猛然推倒的声音。

织桑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千令的人影。

……

畜生。

本来是想杀了他泄愤的。

都怪这只穴鼠,害得我那天一无所获。

千令夺门而出时,耳边尽是刚才织桑的声音。

这些话像是一根带着倒刃的刀,捅入他的胸腔,将他的血肉搅了个七零八落。

畜生。

她这么叫他。

那张捕兽网从一开始就是她放下去的。

她根本没想救他,只是“嫌麻烦”。

夏日的村落昼夜温差大,到了夜晚,风刮过来吹得人骨子里都冷得疼。

可千令没有停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跑去哪里,只是一种本能,本能地不想再和织桑待在那个屋子里。

过快的步伐和混乱的情绪让他心脏开始狂跳,他渐渐感觉头晕目眩。比起恨,比起痛,一股更浓烈的鼻酸感冲上心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至今为止对织桑姐的感情,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