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太快的关系。”徐枳开口,声音很低。她听到了很有力的心跳,不知道是谁的,也许是她的,也许是齐扉的,“我喜欢慢一点,我不喜欢太匆忙的感情,我不想为了谈恋爱脱单而在一起。太热烈的追求很难长久,炽热之后,各自缺点暴露。渐渐凉了,很没有意思。”
齐扉嗓音很沉,眼眸晦暗,喉结滚动,“徐枳——”
“我不想再谈恋爱,我也不想再找男朋友,我不想期待了又落空。”
齐扉一寸寸的离开了徐枳,他垂着睫毛,手指仍然按在她身后的房门,手背上筋骨清晰,他的指关节在灯下泛白。
他可以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给徐枳适应的时间,给她接受的时间。徐枳是很敏感很胆小的小孩,齐扉不应该逼她。
今天他在机场接到电话,听到路明跟徐枳在一起的消息。喧闹的机场,瞬间寂静无声。没有一丁点声音,他仿佛失聪了。
从橘洲飞到北京两个小时十分钟,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飞机上没有网络,他觉得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巨变。
怕落地的那一刻,徐枳官宣了她的恋情。
他把人生从头想了一遍,想了无数个可能。如果徐枳心软回头,他这次不会远离,他会不远不近的看着徐枳。路明敢再对不起徐枳,他就把路明扔江里喂鱼。
徐枳喜欢什么样的,他都可以给徐枳弄到。
有他一辈子在这里看着,谁也不敢渣徐枳。
落地开机,没有官宣没有铺天盖地的消息没有徐枳的恋情。平静无波,从机场到酒店,他又反过去想了一遍。
他自认是个极理智的人,冷静自持,一辈子没为什么事慌乱过,天塌在面前他都不会有什么心境变化。房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了徐枳的眼。
那一刻,理智崩塌。
他想要她,谁也不准碰她。
不能再等了,曾经几分钟时间,他就失去了徐枳,谁知道多一天会怎么样?多一天就多一次风险。
他急了,也没有急出结果。
“是吗?”他的嗓音沙哑。
“所以。”徐枳站的笔直,脊背因为太用力的抵着房门,已经有些疼了,她深呼吸,“你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直接结婚怎么样?我不能保证感情能持续多久,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不出轨不劈腿我绝不会离婚。我不可能再找人了,这是最后一次。不行就算了,按照你说的退一步我们依旧是朋友,扉哥,我尊重——”
齐扉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唇碰上,他短暂的停顿。按在门板的手下滑,指骨修长骨关节有力,扣住了徐枳的后颈。
大手托住她,指腹贴上她的肌肤。齐扉常年弹琴,指腹并不是那么细腻,摩挲过肌肤,带起了一阵儿刺痒,也带起了战栗。徐枳仰起头,心跳的快疯了,她微张了唇。
齐扉便趁虚而入,炽热滚烫有点生涩的吻。牙齿磕到了唇,有一点疼,谁也没有停下来。
徐枳抬手攀住他的脖子,屈从本能。
这种事,没有人不会,是人都有本能。
小提琴与钢琴的纠缠算什么?他们的纠缠比小提琴和钢琴疯多了。不过没那么流畅,小提琴和钢琴他们都练了多年,接吻却是头一遭。
再一次磕到唇的时候,徐枳哼了一声,齐扉立刻刹住,随即离开了徐枳的唇。唇分开,徐枳靠着门板急促的呼吸,腿上发软差点滑到了地上。
齐扉一把捞住了她,手掌贴着她的腰,低头看徐枳的唇。他的眼眸潮湿暗沉,比梅雨天岸边的水房还要潮热,他的睫毛上都沾着那点热潮,整个人暗沉沉的,指尖拨弄着徐枳的唇,“磕到了?”
嗓子哑的像是开了三天三夜演唱会,他也意识到了,清了清嗓子,手还停在徐枳的唇上,“疼?”
齐扉的手卡住她的腰,贴的严丝合缝。炽热的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到徐枳的肌肤上。徐枳整个人陷在他怀里,看着他暗的如同夜晚海面的眼。他逆着光站,头顶是炽白的灯光,他英俊的五官深邃冷刻,唇上有亲吻的痕迹,水光潋滟。
他的唇确实很好吻。
徐枳想表现的见过世面,可呼吸太急促了,她喘息着,缺氧让她心脏都有些疼。她腿软,指尖微微颤抖。她抿了下唇,想刚才的疯狂,台风过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