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也被困住了。
“有人吗?这是在哪?”
掌心下的触感十分柔软,她察觉自己是在床榻上。叶重雪一边问,一边想从床榻上下去。
她双手在被褥上,慢地的摩挲着。可是心中却是越来惊慌。手掌落在被褥上,她察觉到用的是最好的杭锦。
这类料子千金难买,抓她过来的人非富即贵。叶重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漆黑的夜里,屋子里没点一盏灯,她没看见的是,有一双眼睛正在牢牢盯着她。
那人就在床榻边,与她近在咫尺。哪怕是不点灯,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
此时屋内就两个人,他却是一副防御的姿态。高大修长的身子笼在黑夜里,他整个身子都紧绷着。
床榻上的人分明被困住了双手,蒙住了眼睛,动弹不得。而他却像是面对一个洪水猛兽,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叶重雪很快就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对方沉重的呼吸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她顺着呼吸声转过头,眼睛‘看’了过去:“你到底是谁?”
徐鹤桥坐在原地,丝毫都不敢动。他看着那双眼睛,白玉般的脸上被蒙住了一层宝石绿的布条,不宽不窄正好只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分明是看不见自己的,可他的手却还是激动到颤抖。扶手上的手指褪去了血色,只余下苍白。
他心中尖叫着想冲过去,可却又硬生生的按捺住。
他怕她发现自己,他怕再看见那双眼里的恨意。他怕她如当年那样,用那种恶心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她把他当作做无话不谈的兄长,可他这个兄长却在背后里觊觎她多年。
她宁可跳下悬崖,都不愿意待在他身边。
徐鹤桥的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将扶手给捏碎。
“是不是有人?”
叶重雪还在问,那道呼吸声越来越重了,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叶重雪快地的去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她被抓到此处,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绑住了她的手,却没伤害自己。
这人没想杀她!
此时屋内就他们两人,她只能这样想,尽量安慰自己。
叶重雪摩挲着从床榻上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刚一下来,那人就动了。徐鹤桥整个人都是一副紧绷的状态。
他不知自己是该立即出去,让她不要发现是自己。
还是该叫外面的侍卫进来,将这屋子里三层外三地的包围起来,让她插翅难飞再也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你可是要银子?”叶重雪摩挲着靠近,她知道这个人在这儿,呼吸声不会错。
黑夜里她看不见,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如今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她不得不放软求饶:“若是你要银子的话我可以给你。”
叶重雪声音再强装镇定,可到底还是溢出了一丝害怕:“你不要杀我。”
“若是你不相信,你可以去谢府找谢怀安,他是我的夫君,你让他拿银子来赎我。”此时她甚至都来不及去管与谢怀安之间的渊源。
她只求谢怀安念在自己陪着他三年的份上,救自己出困境。
随着话音落下,屋子里一下子冰冻起来。空气里似是都凝结成了冰。
就在叶重雪颤抖着站在原地之时,面前的人却是动了。
那只手伸出来一把掐住她的掌心。
随着来人用力往下一拉,她整个人扑倒在前。膝盖磕在绒毯上,她是跪着,而面前的人却是坐着的。
她感受到头顶那一股炙热的视线,呼吸都停住了,动也不敢动。
而那只手此时却落在她的颈脖上。
虎口摩挲着她的喉结,徐鹤桥冰冷的声音里却溢出一丝颤音:“你敢嫁给别人?”
徐鹤桥的手都在颤着,衣袍下的身子僵硬如冰。那双眼睛在黑夜里都能瞧见一片猩红,里面是毁天灭地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