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大人们,长久以来养成对国王绝对服从的习惯。对现状即使再绝望,也只会私下浩叹而已。但是,这些年轻人却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换回自己的未来。」
对马克西米安而言,这件事情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因为革命派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把他们全部打量过一次後,马克西米安才开口: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革命的话,我可以帮忙准备钱、准备武器。但是,除了他们以外,赞成革命的还有多少人呢?还有革命之後,有人可以领导大家吗?」
安东尼移动他不善於行的身体,注视著马克西米安。
「你的眼中隐藏著强烈的光芒,外表看来虽然像个很有气质的贵族,但是却有著钢铁般的意志。我们这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老革命家这麽说著,把视线转向马克西米安的背後。
马克西米安惊讶的回头,离他几步之遥挂著一张帘子。这时,有个男人掀开帘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马克西米安简直无法相信,先前自己竟然丝毫都没察觉到,有人躲在帘子的後面。
「这位是我们最有力的同志。」听到安东尼的话,马克西米安从椅上站起,直视著对方的脸。
那个男人有一双如翱翔于苍穹中之鹰集般锐利的双眸,以及饱经锻链的褐色躯体。
「明天将可以拜见到休尔圣将军,燃烧著怒火的美丽容颜了,真是期待啊!」
发出豪迈笑声的男人,正是拉蒙.高尔战将军。
「他?」
这个大贵族竟然是革命派的同志?这会不会是陷阱呢?看到马克西米安目中犀利的光芒,拉蒙露出爽朗的笑容说:
「对我不需要有防备之心,马克西米安。」
对峙中的两人,令人联想到丛林中敏捷的黑豹,及空中的大鹰。
「久仰你的大名了,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上校。」拉蒙一脸坦诚的,伸出右手要跟马克西米安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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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斯特四世的第七爱妾克莉斯汀,比预产期早一个礼拜开始阵痛,那一天是葡萄月二十一日。
午餐过後,当她告退要去睡午觉的途中就破水了。于是立刻召来医生,根据宫廷的习惯,贵族们都必须到宫廷来为生产做见证。
没有在城堡里的,只有回卡尔纳达国的蕾蒂西雅王妃以及两位王太子、国王的弟弟迪兰公爵、在城内巡逻的利比亚护将军。所有获颁得以进入宫廷的大贵族们,都因为国王爱妾即将临盆而聚集在宫廷里。一些家世低微的贵族,则留在达里尔镇将军的府邸中观望。
产期提早,因此马克西米安正在考虑要怎麽处理,而赛森也跟随著休尔圣将军,在位于城堡内一个角落里的马廊内,陪伴待产。
克莉斯汀才年仅十四岁,加上第一次生产,因此破水四个多小时之後,婴儿还是没有生出来。
其间还听送食物的侍女说,有人第一次生产花了十八个小时,赛森不禁感到厌烦。
不过他又想到,时间能拖这麽久,还真该感谢婴儿跟克莉斯汀了。
但是,赛森的忧心只是杞人忧天。当夕阳将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艾斯德里城墙,染成血红色之前,拉蒙战将军、利比亚护将军、达里尔镇将军等对现在的王政感到不满,忧心国家未来的大贵族们,以及和马克西米安联手的革命派,巳获得大多数市民的胁助,快速地攻进城下。
在场的贵族们以及葛斯特四世登时犹如遭到晴天霹雳般,吓得脸色发青。
他们信赖的贵族中,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有三名还是守护国王的十二将军中的人,这使得国王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