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蕾蒂西雅王妃非常欢迎休尔的来访。

王妃对这位位美丽而聪明的圣将军,就像是对一个比自己年轻的情人。

而她的两个孩子,也很喜欢缠著休尔,赶都赶不走。

「休尔圣将军,我想回祖国一段时间。」

王妃对正在陪孩子玩的休尔说。

「因为我在这个国家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王妃想说的是,生了两个小孩,已经可以确保卡尔纳达公国鉴久斯德里亚王国之间的关系了。

不仅由于这是个政略婚姻,也因为她的丈夫葛斯特四世陆续娶了许多爱妾,并且还生下孩子,这大大的伤害了她的自尊。

「这个国家就快进入冬天了,这儿虽然跟卡尔纳达公国只丕座山,可是冬天的气候,却跟我的祖国卡尔纳达有天壤之别,简直是滴水成冰。女人最难挨的季节就是冬天了。我想留在我父王身边,直到春天来临。」

葛斯特四世应该会爽快的答应吧!休尔心里这麽想。而且再过不到两个月,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方,都会被白雪覆盖。

他在王妃那里待了约一个钟头後,就告辞回到自己的府邸里。

休尔将军的府邸离艾斯德里城并不远,就围绕在森林中,自成一个格局,以他的财产、地位而言,这座府邸未免太过朴素了,但却不失为是一楝美丽的建筑物。他的母亲早逝,十八岁时父亲又亡故了,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与亲戚之间也很久没有来往了。加上他尽量减少佣人的数量,因此,他不像其他贵族或宫廷大臣那样,每次出动都前呼後拥的,从护卫兵到伺候吃饭、梳发、情妇等的,走到哪里都带著一大群人。早晚入城晋见国王时,休尔也都只带著马夫赛森.里卡德一个人相伴而已。看到他这样,那些爱讲闲话的人就说,艾雷欧尔家到了休尔这一代之後,领民交上来的税赋减少了,因此无法雇请足够的佣人。

事实上休尔继承领地的时候,就绶予领民自治权。这在以领主为最高统治者,严格画分阶级界线的艾斯德里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创举,其他的贵族都惊讶不已。但是,国王只要能收到规定的税额,家臣怎麽治理他的领地或领民,他是毫不在意的,所以,一切都任由休尔自己做决定。而现在,其他的贵族又另找名目嘲笑他了:

「休尔圣将军长得太美了,当心招来天神的见嫉。」

的确,休尔虽然是大贵族,却也是宫廷之花,大家崇拜的对象。

身为男人的他,却美得超凡脱俗,又有著过度的洁癖,使得其他的贵族,无法把他看成是同一个领域上的人。

然而,至少休尔并不是一个会陶醉於自己的美,带给别人影响的男人。别人对他是异样的崇拜也好,或是毫无理由的厌恶他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既神圣又威严--彷佛不像是活在尘世中的人。

暗紫色的夜幕,开始笼罩著艾斯德里。

休尔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慢慢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晚上七点过後,盛装的贵族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聚集到王宫中。休尔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就放有国王主办的舞会、侯爵夫人专门接待艺术家的沙龙、茶会、美其名日扑克牌会的赌场等的邀请函…光是这个晚上,他就收到了十七张邀请函。

休尔涂上透明的指甲油,在等指甲油乾的时间,他脸色忧郁地看著桌子上的邀请函。

据说停留在这里的外国贵族或商人们,常会制造一些理由,不参加最近举办的舞会。

他们很敏感的看出了这个国家的情势。

休尔将视线移向窗外。

这次虽然镇压成功了,可是,他感到再过一段时间,市民们又会有不稳的迹象出现。每当夜幕低垂时,休尔的神经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这时,靠近走廊的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有个人没经通报就冲进房间里来。

「什麽事?」

来人一走到休尔面前,就单膝跪地,猛的低头行礼。

「刚刚城里发生暴动,拉蒙战将军、达里尔镇将军麾下的精锐部队正赶往镇压,不过,这次的暴动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大--」

话还没说完,休尔将军就有如出鞘之剑般的,自椅上弹了起来。

「知道了,我也立刻赶去。叫赛森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