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柏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只是他不幸下半生的开始。
不久后,在他父亲寿宴上,其亲弟弟与父亲姨娘私通被当场捉奸在床。父亲当场气到晕厥,母亲臀上的板子印还没消又病倒了。
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便罢了,还被御史台紧揪着不放。
朝堂之上谁不是见面三分情,偏偏御史台那,无论他怎么使力讨好,就是要把他往死里赶。
他被停职反思,不光升迁无望,连原先请封他为世子的那道折子也被驳了回来。
郑柏始终不解御史台如此针对他的理由,好不容易托关系找人,才问了个明白。
“上头对你不满。”
这个上头指得便是御史中丞程之衍。
次日下朝后,郑柏拦住程之衍的去路,恭敬行了一礼道:“敢问郑某有何处得罪过中丞大人,值得您如此对待?”
程之衍绕过他朝前走了几步,忽回过头。
“你很快就会知道。”
待他迎娶他妻子的时候。
平宁侯府。
姜菱坐在院里凉亭的石凳上,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眼远处的正堂。
程之衍又来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六次来平宁侯府“探望阿兄”了。
这几次下来,阿兄俨然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都亲切地直呼其字——谨之。
程之衍与摄政王份属同门,这字是薛太傅一块取的,都带了个谨字。
未过多久,阿菊捧着只檀香木盒跑了过来。
“姑娘,这是给您的,又是世子送来的。”
姜菱打开盒子瞧了眼,是翠宝斋新出的胭脂,价值不菲且极难买到有价无市。
这些日子,程之衍都快将整个京城稀罕的珠宝都寻来给了她。
姜菱叹了口气,把盒子递还给了阿菊:“你把这个拿去还给世子。”
“世子已经回去了,明日再还他吧,反正明日侯爷还约了世子谈兵法,世子肯定还会过来。”
姜菱:“……”明天还来?
姜菱想了想,觉得自己既不想与他多有瓜葛,就该避开他,于是从妆奁下的梨花木抽屉里翻出一封明日邀她去踏青出游的帖子。
次日程之衍来平宁侯府之时,便被告知,姜菱出远门了,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
为着儿子的龙阳癖,英国公夫人操碎了心。
尽管小女儿跑来跟她解释了一番,是个误会。但英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仔细想想自家儿子二十好几了身边一点女子的动静都无,人家同龄的孙子孙女都能背诗了。
这其中肯定有那么点问题。
于是乎,英国公夫人虔诚地在佛祖面前求了好几日。
这几日她都住在大慈恩寺里,因着上了年纪又不忌口,身子日渐笨重,每日饭后都会去后山走几圈散步活动筋骨。
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这日,恰逢英国公夫人在后山散步,忽下了一场春雨,大慈恩寺后山积水地滑,英国公夫人一不小心滑进了小山沟的泥坑里。
她的婢女扯着她的手,用力往泥坑外拉,可是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把她拉上来。
英国公夫人看了眼婢女的小身板叹气道:“罢了罢了,你别拉我了,去大慈恩寺,找些人来帮忙。”
婢女令命,跑着回了大慈恩寺。
英国公夫人一个人呆在泥坑里,忽听见不远处有好些个女人谈笑的声音。
姜菱同一群贵女出来踏青,走了一路听了一路贵女们对于她和离之事发表的“高见”。
“要我说,你就不该和离。令国公长子有什么不好,不过一个妾都忍不了,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