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抬手捧起谢纾低垂的脸,在上头轻啄了一口,很直接单纯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很解气。”
解气是解气,可是解气完的后果却不是很好。
想到那些大臣方才说的话,明仪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我的气已经出了。若是继续严惩崔裴二人会有不妥之处的话……”便算了吧。
未等明仪把话说完,谢纾打断道:“不会有不妥之处。”
明仪睁大眼:“可……”那几个大臣不是这么说的。
“怎样都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谢纾忽认真道。
明仪心里漫出一股暖意,眼眶起了一阵潮气。
她明白他的难处,可谢纾却轻松道:“你该相信你的男人有这样的能力。”
明仪心跳砰砰的,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你的男人”。
谢纾真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地对她宣示着主权。
明仪别过脸哼了声:“什么你的男人?好厚的脸皮。”
谢纾抬手圈她在怀:“不是吗?”
明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从身体上讲,的确是的。
“殿下。”谢纾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病好了。”
明仪:“……”所以呢?
“好久没有服侍过殿下了。”谢纾道,“臣觉得今日是时候该做些让殿下高兴的事了。”
“臣想为殿下效劳一二,好不好?”他的声音似带着点点引诱,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明仪,让明仪难以抗拒。
似被勾了魂一般,明仪稀里糊涂应了声:“好。”
谢纾会心一笑,低头轻啄了啄明仪的手背:“臣会让殿下满意的。”
他似乎是想大战一番的意思。
“……”明仪体贴道,“你大病初愈,适度就好。”
“好。”谢纾应道。
这声“好”完全就是一句敷衍的废话。谢纾完全没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抱她回了长春院卧房,一直拖着她,从黄昏到深夜。
明仪已然有些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眼前这个男人还不肯放过她。
明仪也不知道她和谢纾这样了多久,直到远处隐隐传来京郊大慈恩寺佛塔上的大钟垂摆之声,明仪才有了点时辰的概念。
竟然已经子时了。
“明仪。”眼前的男人在她耳边道了句,“生辰吉乐。”
明仪从昏沉中抽出一丝清醒,倏然听见外头礼花升空的声音。
烟火在夜空绽开,流光溢彩。
明仪望向窗外,那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子。
她心扑通扑通似小鹿乱撞,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他:“你备的?”
“早备好了的。”谢纾道,“从这个角度望去,最好看。”
不光是角度,时间也算得刚刚好。
“给夫人的……”他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