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不解:“此话怎讲?”
姜菱满脸忧愁:“前日,有人来我家漏了口风,说是中意我,欲和我家结亲。”
平宁侯府刚同令国公府解了姻亲,两家和离闹得满城风雨。姜菱的身份本就不讨京城世家贵族喜欢,受着先前那桩糟心婚事的连累,“妒妇”之名远播,要想再找个好亲事,并非易事。
这个节骨眼凑上来说要结亲的,恐怕亦是似郑柏那般贪图平宁侯府之势的。
也难怪姜菱闷闷不乐。刚从一个火坑出来,哪里还愿意轻易再踏进另一个火坑。
明仪不免担心地问:“来说的是哪家?”
姜菱低着头回道:“英国公府。”
明仪闻言愣了愣。
英国公府和令国公府虽都是一等公爵,封号一字之差,但却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那令国公府早就衰败了,靠着祖宗荫封才堪堪维持至今,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而英国公程家却不同,是实打实钟鸣鼎食屹立百年不倒的簪缨世家。
程茵便出自英国公府。
似英国公府这般的高门望族自是没必要靠婚事讨好平宁侯一个刚冒头不久的新贵的。
明仪不由好奇:“那英国公府是为他家哪位公子说亲?”
姜菱神色赧然,小声道:“是英国公世子。”
英国公世子便是程茵的长兄程之衍。
英国公府家世庞大,枝繁叶茂,旁支嫡系多有才德兼备之人。只其中年轻一辈中最出彩的便是程之衍。
京城中似程之衍这般家世雄厚的世家子,多靠祖荫混官做,可那程之衍却是实打实靠科举入仕,而后一步一步爬至如今位同副相的御史中丞之位。
似他这般品貌才学从来都不缺想同他结亲的姑娘的。
不过他这人一心扑在朝堂,那脾气说好听点叫正直,说难听点叫死脑筋。平日寡言无趣又不近女色,以至于二十好几了,还尚未成亲。
程之衍是英国公嫡长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他的夫人自是以后的英国公府的宗妇。
英国公府家风极正,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且老英国公夫妇为人和善,若是姜菱入了门,定然不会苛刻于她。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是漏了口风,那想来这桩婚事是老英国公夫妇认可的。
这桩婚事若是成了,于新旧朝双方而言都是好事,于姜菱而言也未必不好,可姜菱却唯恐避之不及。
她不知道老英国公夫妇莫名其妙看中她的理由是什么,只知道——
“天上掉的馅饼,吃了不噎死也会被撑死!”
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