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与黑暗交织的虚空一片安静,除了墨迟的声音外就在没有其他,墨迟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被它这样懦夫的举动给气笑了。

男人一撩衣摆盘腿坐了下来:“行,既然你不出来,那我也不走了,我们两个就这么在这里耗着吧。”

很显然,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话音一落,另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般,墨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方位,只能听见那道和自己的声音一般无二的声音道:【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信用的宿主。】

墨迟挑着唇角,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到底是我不讲信用,还是你毫无合作诚意,统爹,或者说,我该叫你沧澜神君?”

墨迟说完后,虚空有了短暂的安静,片刻后,一道浅浅的叹息响起,没有了那种冰冷质感的声音恢复正常后带着历经漫长岁月的沧桑:【你都知道了。】

肯定的语气。

墨迟没回答,只是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的眼前白光一闪,以往熟悉的光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光幕,墨迟看着其中不断闪动的影像,眉峰缓缓的下压。

【很抱歉对你隐瞒了一些真相,还剩下最后一世,我向你保证,最后一世过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一次没了声音,墨迟纵然心里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荧幕上,看着里面,原本这一世最后该有的结局。

“私自潜入藏书阁偷到秘籍,按照长青派门规,是要废去一身修为逐出长青派。”大长老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议事厅里响起,跪在大殿中央的少年一身青色衣衫,头发凌乱,清秀俊逸的脸上脸色苍白,带着青紫的伤痕。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挺直了腰杆,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眼里满是无畏和坦然。

大长老看着他,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悔改的神色,一双花白的眉毛缓缓皱了起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云初,我且问你,你知不知罪?”

云初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众多弟子中低着头没看他一眼的青年,眼里滑过一抹苦涩,这才重新回头看向主位上的大长老。

“弟子没有偷藏经阁的秘籍,弟子无罪。”

“荒唐!”大长老似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少年还不知错,他声音里带上了怒火,一抬手,手中的记录着对方“犯罪经过”的铜镜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你在长青派这么多年,就是学了这么一些东西吗?”

铜镜砸在光洁坚硬的大理石上又被弹起,发出一阵脆响,最后停在了云初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那枚熟悉的镜子,张了张嘴,唇齿之间一片苦涩。

“我没罪。”他说。

大长老花白的眉毛都气得抖了起来,他瞪着云初的目光恨不得将对方凌迟一般,大厅里的气氛一片僵硬压抑,在场的每个人都低着头,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他们从没见过大长老这么生气过。

当然,除了墨迟。

一身红衣的青年容貌俊美,只是随随便便往人群中那么一站,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从很久很久以前,不管对方在哪儿,云初都能第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师兄,然后在第一时间赶到对方身边,即便他一直不喜自己。

云初一直想着,他就这样一直跟在师兄身边,总有一天,他的师兄一定会发现他的好,可是转眼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没等来对方的好,反而等到了对方想法设法的都要赶自己走。

少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墨迟这样讨厌自己,讨厌到多看他一眼都厌恶不已,不惜陷害他也要将他赶走。

云初看向墨迟的目光里溢满了悲伤,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低着头的青年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没有底的深渊,直直地同他对视。

耳边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再响着,云初却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么颀长鲜红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

“逆徒!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老放在眼里?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真以为你师父能保你一世吗?!”被人明晃晃的忽视,大长老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翻腾的怒火了,只见他衣袖一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底下不知悔改的少年,厉声道:“来人,传我命令,长青派弟子云初私自潜入藏书阁偷取长青派秘籍,今废其修为逐出长青派!”

大长老话音一落,底下开始躁动,有不少和云初玩得好的弟子顶着大长老的威压开口替人求情,言掌门还在闭关,云初身为掌门亲手的弟子,要处置也该等到掌门出关后再做定夺。

星芒与黑暗交织的虚空一片安静,除了墨迟的声音外就在没有其他,墨迟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被它这样懦夫的举动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