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道目光盯着的云初聚精会神地听着讲台上老师的话,手上记笔记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每一个字符都规规矩矩地呆在了它们应该待的地方。

少年对身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恍若未觉,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之后,他收好自己的书包拄着导盲杖慢悠悠地离开教室,往寝室的方向走。

最后一排的墨迟在见到对方离开后立马就跟了上去,他想上前和对方一起走,却想到了在厕所的时候云初对自己说的话,再想起自己之前是怎么对对方的,心里就有些怂。

云初慢悠悠地沿着有墙壁的地方往前走,导盲杖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点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路上的学生看见他,都默契地给他让路,等到对方走过去后,在一脸唏嘘着离开。

墨迟看着云初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酸涩无比,没有失明的人无法体验失明的痛苦更何况,对一个曾经也拥有过光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拥有后又失去更让人崩溃。

他无法想象,他的云初要摔过多少次跤,吃过多少苦,才能在这样一个人群拥挤的地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墨迟一路跟着云初走到了寝室楼下,才高里有两栋男寝,一南一北,他和云初各在一处。原本打算看着云初进了楼层之后就转身离开的,却没想到云初在花坛拐角处的时候就被几个人叫住了。

对方是三个少年,一身校服要掉不掉地穿在身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为首的一个嘴里还叼着一棵狗尾巴草。

“喂,小瞎子!”为首的少年看着面前的云初,不客气的开口。

云初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吗?”

孟佳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