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归化城的时候,已经是八月末,快九月了。

早晚天气已经凉下来,得加衣服了。

但大夏天的走了快两个月,别的还好,罐头全坏掉了。

“出来的时候,用冰封着,路上有更换不及的时候。原想着,能带过来半车也好,让姐姐尝尝鲜的……”

只剩下几车的罐头盒子了,林染就挺尴尬的跟恪靖解释。

权顷漠南漠北的恪靖如何在喀尔喀威风,不会带到林染跟前。当年她出嫁时就结下的情分,这么多年一直维护得非常好。见到林染之后,那手就没松开过。

“咱们之间不说这个。前些日子收到老六的信,说你要来,我这心就一直没落地。小十儿知道你来给她看病,整天的抹眼泪儿自责,我都劝不住了。”

林染此行,最大的原因是来给十公主治病的。因着这个,恪靖连说句她不该来折腾一趟的话都不能。

“姐姐知道我的,家里待不下。我这也没负担,出来也不耽误什么。也想六姐了,来看看您呀。六姐不是嫌弃我吧?”

恪靖公主被林染说得没法子,抬手拍了她一下,道:“说的都是什么,我巴不得你来。要不是顾着老六的身子,早让人接你们两口子过来,住个一年半载的。帮我把归化城理出个样子才好。”

看看,看看,这就是海蚌公主的格局,开口就是一城一地的规划。

“那我留下?”

林染乐呵呵的接话,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儿,说笑呗。

“算了算了,皇阿玛才下旨意训了我。我可怕老六再给我穿小鞋儿。”

谁不知道六爷跟六福晋感与朋好,成亲十几年了,连个屋里人都没有。平时更是形影不离的,腻得人牙疼。

林染就笑,恪靖公主也是太牛气了。把整人喀尔喀都给拿捏了,连《喀尔喀三旗大法规》这种纲领性的文件,都得她批准才能制定。可见权势之盛。皇上给她写了两块匾,一匾曰“萧娴礼范”,一匾曰“静宜堂”。就是让她训示她别太强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