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夏意的心情从天空坠地,吧唧一声惨痛无比。
她推了推门没推开,里头甚至没有说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赵夏意看了眼瘦瘦小小的刘凤梅道谢,“多谢。”
“不客气。”刘凤梅摇头也没说是谁锁的门,很不好意思道,“你早点休息吧。”
赵夏意也没多问,进了宿舍看到宿舍里的人都在各自忙自己的心中便有了猜想,她拿了洗漱用品去公共洗漱间洗漱,等她回来的时候宿舍门又被从里头锁上了。
最后还是刘凤梅帮忙开的门。赵夏意要是再不知道有人故意针对她玩这种小把戏,那就是她傻了。
宿舍里明明还亮着灯没人休息,其他宿舍也都开着门说话,偏偏她们的房门被关上了。
有趣。
于是赵夏意挨个询问是谁关的。
这事儿也不存在相互说假话,毕竟大家都看到了,再用了排除法后赵夏意很容易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赵夏意到了张凤慈床前,张凤慈正装模作样的拿了一本书在看,“干、干什么?”
“你故意锁门的?”赵夏意直接问道。
张凤慈摇头,“我不知道是谁关的,肯定不是我。”
赵夏意呵呵,“是吗?”
张凤慈点头,“当然。”
赵夏意便不再问,转而上床收拾被褥。一边收拾一边仔细听宿舍里其他人小声的交谈声。
说实在的,这张凤慈的言行,狠狠的打破了赵夏意对大学的幻想。
她以为大学汇集的就是全国各地的优秀人才,大家都是高素质的人。谁知道还有张凤慈这样的人啊。从自家亲舅舅到张凤慈让赵夏意明白一件事儿:高学历不等于高素质,学历高的人当中也一样出人渣。
而且从她的经验来看,对待不要脸人你就得比她更不要脸,她硬你也得硬,不然她就以为你是软柿子可以捏一下。
见赵夏意不再追究,张凤慈松了口气的时候又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赵夏意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也不过如此。
过了一会儿张凤慈见赵夏意已经躺下了,便小心的爬下来出去打热水洗漱了。等张凤慈回来她发现宿舍门被从里头锁上了。
张凤慈的怒气蹭的一下就升腾起来,她抬脚踢在门上,“谁关的门,开门。”
她声音没有收敛你,其他宿舍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但张凤慈并没有留意,一脚一脚的踢在宿舍门上,“让你们欺负我……”
“干什么呢?”
张凤慈抬起的脚匆匆落在地上,她看着宿管阿姨忙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我舍友把门给锁了……”
宿管阿姨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去推房门,房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推开了。
宿管阿姨认定张凤慈是故意没事儿找事儿,便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问道,“姓名,哪个系的。”
张凤慈见对方来真的,忙解释,“阿姨,真的是有人故意把我拦在外头的,您怎么不问问是谁把我关外头的。”
“姓名,哪个系的。”宿管阿姨很不耐烦,“你现在不说等我找了记录挨个审问你们几个,丢脸的就是你了。”
张凤慈气的要喷火,忍不住声音拔高,“我说了不是我,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啊。”
可惜宿管阿姨不是怕事儿的小姑娘,你声音大她声音更大,当即便回道,“你吵吵什么,满楼的大学生,你看看哪个像你这样子咋咋呼呼没大没小一点礼貌都没有的?还大学生呢,素质真的怎么这么差啊。”
宿管阿姨说话时还带着特有的表情,那鄙夷的样子让张凤慈险些吐血,“本来就不是我……”
宿管阿姨严肃道,“姓名,哪个系的。”
张凤慈被一瞪,突然有些心虚,“张凤慈,新闻系。”
宿管阿姨记完了,然后说,“这门如果后续有问题,我会找你赔偿的。”
说完人便往前面去了,张凤慈险些气出毛病了,阴沉着脸推门进去环视一圈道,“谁锁门的?”
其他人没人吭声,赵夏意的声音从床上淡淡的传来,“我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还惊喜呢,简直就是惊吓,张凤慈气的胸口起伏,刚才被宿管阿姨训斥带来的羞辱一下子充斥整个大脑,她看着赵夏意道,“你凭什么这么做。”
赵夏意哦了一声不吭声了,张凤慈却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大晚上的说实话听着这样的哭声挺渗人的,赵夏意皱眉,“要哭就出去哭。”
张凤慈抬头,“我就哭,我就哭。”
赵夏意鄙夷,“哭的那么丑怪吓人的你不知道吗?”
张凤慈眨巴眨巴眼突然就不敢哭了,她在想她哭的到底好不好看。
不管是哭还是发脾气,向来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凤慈到底也没再哭起来。
赵夏意也终于迎来了大学生活的头一晚。
在不到一米的小床上,甚至翻身都会嘎吱嘎吱的床上,赵夏意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