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一场家庭破碎的场面,几位见证人也无心再待下去,纷纷提出告辞。
刘运为拄着拐杖将他们送出门去,“等改天请你们吃饭赔罪,正好清杰要去清大了庆祝一下。”
乔老爷子笑道,“清杰是个有出息的。”他看了眼刘清杰的腿,叹了口气说,“首都那地界儿能人多,到了那儿去医院再看看。”
“好的,谢谢乔爷爷。”刘清杰如今并不避讳别人说起他的腿,认真跟乔老爷子道谢,又送走其他三人。自始至终温文尔雅脊背挺直,对人谈起缺点也是从容应对。
这与最早时候见到的那个表哥恍若两人。
赵夏意感触还少一些,对自己父亲颇为了解的刘丽荣却感慨道,“爸,清杰越来越像您了。”
刘运为一愣,欣慰的看了眼刘清杰道,“他是个好孩子。”他顿了顿看了眼满脸希冀的刘清和也笑了起来,“清和也是好孩子。”
十六岁的少年得了爷爷的夸奖开心的笑了起来。
将院门关上,只剩下刘家人。
刘运为对刘丽荣母女道,“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就安心收着,这是你们应得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还能走的动赶紧处理了,省的到最后这点东西也保不住。”
若非被逼到如此境地,谁愿意让家庭分崩离析。
刘丽荣扶着他劝慰道,“爸,既然您决定去首都,去了也好,这边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我不会操心的。”刘运为道,“他也年纪不小了,不是小时候事事需要父母操心的时候了,他不乐意让我管,我也做不了谁的主,何必找人嫌,就让他握着这些东西看看他能守住几时吧。”
闻言赵夏意和刘丽荣也只能叹息。
至于赵大刚和许沐晨,因为是刘家的女婿,所以自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中午的时候两位女婿帮着毕咏君做了一桌子饭菜,赵夏意母女则和刘清杰兄弟俩陪着老爷子说话聊天。
许是已经说了离婚的事毕咏君的心情好了很多,久违的笑容也出现在脸上。
不过午饭刘俊荣没出来,旁人也没主动去喊他。
毕咏君倒了一杯酒真诚的向刘丽荣夫妻还有赵夏意夫妻道谢,感谢他们之前的奔走。之后将酒一饮而尽。
然而酒喝下去,眼泪也慢慢滑落,她擦去眼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却从没有比现在更轻松的时候。
恨吗,谈不上,若说爱,可能在这十年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消磨没了,后来有的只是浓浓的疲惫和失望。
曾经他们相爱,认为对方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们共享过福,也共患过难,他们一起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却败在了信任二字上,夫妻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别人用心编织的谎言。
父母离婚,作为孩子是很难受的。刘清和并不搭话,刘清杰劝道,“妈,你带清和一起去京市吧。”
毕咏君笑了笑,“好。”
一直在刘家待到下午,赵大刚夫妻才带着赵夏意夫妻告辞离开。
离开前刘运为让他们初五再过来一起去房管所和银行办理手续,他见刘丽荣面露担忧,刘运为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忧虑,“你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吗?”
刘丽荣忧心忡忡道,“爸,要不您先去我家住着吧。”
“不用。”刘运为什么没见识过,又怎会怕这种事,“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胆量。再说了,财产都分完了,哪怕没有过手续,也已经过了明路,我要是死了,也得按照这方案来分配,他们依然得不到。他们想要好处就得从你哥手里抠。他们能抠出来多少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刘运为叹息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甭担心。人该什么时候死都是老天爷定好的,你们不必忧虑。”
从刘家出来,刘丽荣难免忍不住担心,许沐晨便说,“他们对刘家想必打探的很清楚,也知道我们跟外公的关系,想要对外公动手也得掂量一下。”
“可之前他们也动过手。”刘丽荣心烦意乱,原本他们不想这种事让孩子知道,可现在瞒着也没用,索性将年前的事说了,“那次若不是清杰反应快……”
“知道是什么人吗?”许沐晨问道,“他们这种位置的人总不能亲自动手吧。”
刘丽荣一愣,赵大刚忙道,“肯定不是亲自动手,说是几个地痞,但那几个人认错的也快根本不承认是故意的,公安也只让他们赔了医药钱了事。但后来我也找刘光帮忙留意过,说是他们之间是有往来的。”
说着赵大刚冷笑一声,“可笑的是刘光将话说到你舅舅跟前,他根本不信,我看他脑子是昏了头了。”
许沐晨颔首,“我知道了。”
刘丽荣关心则乱并没有多问,回去后赵夏意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许沐晨一愣,“没有,我只是想到我舅舅或许能认识什么人。”
赵夏意一愣,“以牙还牙?”
“不。”许沐晨一脸正气道,“我们叫为民除害。”
当天下午许沐晨就出门了,直奔车兴旺家,回来后便跟赵夏意说等两天看看。但也不必告诉刘丽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