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转业了,赵夏意才有的愁呢。
许根生严肃道,“那是得好好注意。”
然后他自己也决定在这的时候一定好好盯着孙子。
而且许根生不只是心里想想,等下午许沐晨出门的时候他也跟着。
就他这级别在这边根本就没人敢拦着,许根生就打着照看许沐晨的名义跟着去了连队。
曹慧兰担心道,“你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去干嘛啊,可别给沐晨惹麻烦。”
闻言赵夏意却小笑了起来,“爷爷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他也是部队上下来的人,怎么着都清楚,有他看着也挺好。”
她都这么说了曹慧兰也就不说了,反而歉意道,“难为你了。”
赵夏意不理解,“奶奶,这话就见外了,沐晨是我男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他病了我照看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没帮得上多少忙。”
“不是这个。”曹慧兰叹了口气说,“我是说你公公的事,说到底是我们没把他教好。”
关于这件事曹慧兰的确愧疚,自家的鸡蛋烂在自家也就算了,可许国盛一个当公公的没个公公的样子,反而让儿媳妇笑话。
赵夏意无奈道,“奶奶,他今年五十不是五岁,如果是五岁那的确是您和爷爷的责任,可他五十了,也是当爸的人了,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那就不是您和爷爷的责任。你们把他养大教育他,让他有学上,没让他留在原来的家里等着挨饿,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对得起他了。他做的错事那是他干的,跟你们没什么关系,您和爷爷也没有必要因为他觉得伤怀,看着不顺眼咱就不看他,没必要大包大揽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她说的都是实话,甚至这些话也跟曹慧兰说过。可实际上两位老人仍旧耿耿于怀,心怀愧疚。
她也没说许沐晨的打算,只道,“您和爷爷如果一直这样想,那沐晨会很难受的。”
而且目前许国盛也在这家属院住,总有碰见的时候,若是老两口因为许国盛一直难受,那她都后悔邀请两位老人过来住这一段时间了。
她没说曹慧兰却听出来了,“好好,我不想了。”
一直到傍晚许沐晨才回来,许根生精神头格外的好,像是回到年轻时候,跟许沐晨说着他营里的事儿。
多半时候是许根生在说,许沐晨听着,三五句的总能得到一句回答。
曹慧兰撇嘴,“就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值得拿出来说,现在的部队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虽然许根生也看出来不一样了,但他偏不肯承认,“怎么不一样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不一样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曹慧兰不搭理他。
正说着小刘回来了,手里拎了四条鱼,“走那边水库的时候正在捞鱼也卖不要票,我就买了四条。”
这鱼都不算小,一条少说也得两斤沉,曹慧兰道,“这鱼不便宜吧?”
小刘嘿嘿笑,“还行,不贵,乡下地头上卖东西卖不贵。”
“那也得不少钱了,你跟奶奶说,奶奶把钱给你。”曹慧兰说着就要往屋里拿钱去。
小刘每个月有工资也有津贴,都是部队上给发的,安排他们这些人目的就是为了照顾这些老革命,等过两年再回连队安排新的任务。
但小刘家的情况曹慧兰也清楚,所以并不想让他花钱。
但小刘却急了,“奶奶您千万别给,您和司令对我好让我回家探亲,这是对我的照顾,我也想对您和司令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这么一说曹慧兰便有些犹豫,赵夏意就劝,“您就别和他犟了,再犟他该哭了。”
哭倒是不至于,好歹是个当兵的呢。赵夏意一打岔曹慧兰也不纠结了,“那正好今天炖上一条。那剩下的三条怎么办?”
现在天中午还热,这鱼最多放一宿,不然就得坏。
赵夏意说。“做一道酸菜鱼,再清蒸一道。要不咱给罗大姐家送一条?”
“行,我去。”曹慧兰上午和孙婆子相谈甚欢,当即准备拿鱼过去。
赵夏意拿了那条大的,“就这条吧,”
曹慧兰出门了,小刘便按照赵夏意的要求开始收拾另外三条鱼,除了一条最大的抹上盐腌着明天吃,另外两条洗干净,一条不动,另一条切成薄片准备做酸菜鱼。
曹慧兰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碗酸菜过来,说,“孙家的酸菜腌的味道可真好,等白菜收了咱们请孙婆子帮忙腌上。”
赵夏意笑,“家里也有一点,还是当初罗大姐给的呢。”
晚饭有酸菜鱼还有清蒸鱼,曹慧兰干脆蒸了一大锅米饭,当然白米饭里头掺了糙米和黑米,但口感也不差了。
赵夏意就可着酸菜鱼吃了两碗米饭,吃完撑的都走不动道了。
曹慧兰爱怜道,“这不知道的还当饿了好几天了呢。”
赵夏意嘿嘿笑了笑,“好吃嘛,”
丰城腌酸菜的就不多,至于白菜大部分是晾晒一下摆在门口墙根处,随吃随拿,赵夏意还是上一回来的时候吃过一回罗大姐送的酸菜可不就惦记上了。
至于酸菜鱼更是赵夏意偶然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只不过自己不会做饭,所以就没实践过,现在鱼也有了,做饭的人也有了可不得吃一次?
等小刘返乡后赵夏意也挺愁,这饭怎么做?
总不能见天的让曹慧兰下厨做饭她吃现成的把,赵夏意觉得亏心。
第二天就是这边水沟大集,曹慧兰听说之后兴致勃勃,当天也跟着要去赶集,于是赵夏意不顾许沐晨幽怨的眼神,高高兴兴的赶集去了。
许根生乐呵呵的说,“我也想去。”
许沐晨也想跟着,自己用手转着轮椅跟上。
曹慧兰说,“不带。”
说完曹慧兰又看向赵夏意,是想问她是不是不能带男人。
而赵夏意理解为:我都不带你爷爷了你还带沐晨?
于是赵夏意说,“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