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出了胡同,罗红娟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知道吧,你公公和岑大夫离婚了。”
赵夏意当然知道这事儿,便点头道,“知道,早离了。”
罗红娟好奇道,“你说他们为啥离婚啊,都是体面人,听说工资也高,日子那么舒坦还离啥离啊。”
这事儿赵夏意当然不敢掺和,摇头道,“我们跟他们也不来往,还真不知道他们为啥离的,估计是有什么事儿让俩人过不下去了吧。”
“不过你那公公看着也挺好的,干啥想不开啊。”罗红娟唠叨道,“而且我听外头有人说,说是因为你后婆婆的所以才离婚的也不知道真假。”
赵夏意一滞,顿时惊了。
这事儿明明是因为岑美芳知道了许国盛是个人渣才离婚的,就这还能赖到岑美芳头上去?
不过一想许国盛的为人赵夏意也就不意外了,人渣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渣,从来都是振振有词,还得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一切的错误都是别人犯的……
赵夏意想吐,但也只能道,“这可不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谁知道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万一有的人在人前人模狗样人后是畜生呢?我们是做子女的虽然不好说长辈是非,但我还是想为岑阿姨说句话,她人是真的不错。”
赵夏意这话看似说的公正,可仔细一琢磨却像是在说离婚的原因在许国盛而不是岑美芳。
罗红娟糊涂了,“是你公公做了错事?”
赵夏意摇头,“这谁知道呢,除了他们夫妻谁也不能说明白离婚的具体原因,我们就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们如何跟我们无关。”
一句话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罗红娟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
到了食堂,因为错过饭点,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在卖饭,赵夏意也不挑剔了,有啥就要啥,起码要够了一家子吃的菜量,另外又要了十个大馒头。
别以为十个馒头小,因为是部队食堂,所以蒸馒头也是参考了军人的饭量,蒸的格外大,在丰城的时候赵夏意一般能吃一个半拳头大小的馒头,但这边打馒头赵夏意最多吃半个。
也得亏罗红娟跟着来了,不然赵夏意还真不好拿,两人提了几个饭盒子和馒头往回走,偶尔也能遇见个熟人,免不了说几句话。
自然是问赵夏意怎么又来了,是随军还是探亲?
当赵夏意说是来随军的时候大家又开始羡慕她,夸她做的决定正确。
等人走了,罗红娟笑道,“那次来的时候大家都听信了许沐芸的话对你产生了误会,大家都挺过意不去的,这回你来啊,她们可不就想跟你道歉,可大家又不知道怎么说。”
赵夏意无所谓的摆手,“我早忘了,再说了罪魁祸首是许沐芸,跟这些嫂子大娘的也没啥关系,完全没必要多想。”
她说的敞亮罗红娟对她的好感就更多了,“等过几天咱再一起赶集去?”
“行。”赵夏意算了算日子,“后天是不是就逢集?我正好10号上班,赶得上。”
“10号上班?”罗红娟惊讶道,“你才来就上班?工作给安排好了?”
赵夏意乐呵呵道,“安排好了,我工作调动过来,正好有人乐意去宁城我们就换了岗位,所以不能多歇几天了。”
这可把罗红娟羡慕坏了,“那做啥工作啊。”
赵夏意道,“在服装厂工会做干事,具体干啥还不知道。”
她现在信心满满,自以为从她妈那儿学成归来,并没有第一次上班时候的打怵情绪了。
一听是在工会里那就是坐办公室的,坐办公室的享福啊。
罗红娟啧啧道,“那可真是太享福了,坐办公室的可舒服了。对了我也在服装厂,不过我在车间里当工人。”
赵夏意好奇了,“那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歇班呢。”罗红娟说,“我们三班倒,累的很,哪像坐办公室的,早上八点才上班,下午五点就下班,一点都不耽误给家里做饭洗衣服。”
赵夏意一听还觉得头疼,上班就很辛苦了下班还要洗一家子的衣服那也太辛苦了。
这话一说罗红娟又不以为意了,“那算啥,男人在部队训练一天不更辛苦。而且像我们这些上班的一般会把老人接来,老人也能帮着干活了,还成。”
说完罗红娟又想起来赵夏意不会做饭这事儿了,她小心的问道,“你不会做饭,那洗衣服总会吧?”
赵夏意一囧,“会。”
贴身衣服都是她自己洗的,大件儿的大部分都是她妈看不过去帮忙洗了。
但这话赵夏意不准备说了,再说下去她真的没法过了。
到了大门口罗红娟就回家去了,赵夏意拎着馒头和饭盒子进去,结果发现林小强不见了。
曹慧兰说,“小强说他还得回营里看看,我跟他说了,让他明天下午带上营里的其他连长一起过来吃顿饭。”
赵夏意点头,“行,明天一早我去供销社买菜。”
“行了,先吃饭,剩下的事儿回头再说。”曹慧兰摆了筷子,然后发现屋里没凳子。
许根生说,“就坐炕上吃吧。”
于是几人转战炕上吃饭,吃晚饭才分配住宿的问题。
几乎不用分,小刘住了院子里那间小屋,许根生夫妻住西间的大炕,赵夏意夫妻住东边卧室的炕。
不大的小院瞬间就满满当当了。
下午许沐晨就待不住了,自己转着轮椅便去了营地。
赵夏意则睡了一下午。
傍晚醒来就看见曹慧兰在院子里收拾菜,赵夏意问,“您去买的?”
“隔壁老太太送过来的。”曹慧兰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靠着南墙的小院儿,原来赵夏意来时还有黄瓜架子和一点零星的青菜,现在黄瓜早死没了,油菜梗子窜的老高,小白菜也已经开了花。
曹慧兰说,“明天让你爷爷和小刘收拾出来,买点菜种子撒上,咱也能自己种菜。”
赵夏意想象不出来许根生挥舞着锄头翻地的情形,不由问道,“爷爷会翻地?”
“怎么不会。”曹慧兰不以为意道,“他自己就是泥腿子出身,要是忘了怎么翻地那就是忘了根本。”
曹慧兰说的信誓旦旦,赵夏意不由为许根生捏了一把冷汗。
老娘俩正说着话,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曹慧兰就听见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