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穿着身宽大的蓝白道袍,头顶盘着个混元髻,背上还背着一个长长的、用布包裹的东西,从形状来看是把剑。

道长似乎是想出门,但一看钧哥出现,又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钧哥腰间的剑上顿了顿,又上下打量了钧哥好几眼,才问,“躲雨?”

钧哥点点头。

那道长又道,“这些屋子无主,可以暂住,但此地荒芜不宜久。留待雨停,尽早离开为妙。”

钧哥本也未曾想在此地呆久,他还赶着去边关看望孤寡老人呢。待明日天亮又雨停,定是立马走人。

似乎是听到他们的动静,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书生。

那书生面色疲倦,似乎是几夜未眠的样子,面上还有着些许愁色。

他小心翼翼地从房里探出头来,似乎是在怕什么,可一看,是个新来的人还在和道长说话,登时松了口气,连忙走出来招呼,“兄台你好,我叫宁采臣,江南人,也在这里借住。兄台贵姓?”

“顾钧,皇城人。”说着,钧哥又看向那位道长。

比起这宁姓的书生,钧哥更想知道道长的名字。这道长相貌平平,但看起来很是面善。

或是钧哥的目光太过炯炯,又或许是道长也看钧哥面善。本不欲多说的道长终还是张开了口,“我姓燕,字赤霞。”

他顿了顿,也不知怎了,神差鬼使地又补了一句,“我是归一观的道士,师门里排行第六。”

钧哥闻言眼睛一亮。他从未听过归一观的大名,也不知是哪里的道观,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