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察觉到了某种威胁?
不,这太可笑了。
在看到邬雪仪走进教室后,扬将自己略有些浮躁的思绪强行压下去,缩回了不停摩挲卡包的手。
用精神力堵着耳朵,世界一片清静的凌笑又开始昏昏欲睡,忽然间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头上,她一个激灵,差点站了起身。
——幸好王波拉了她一把。
“上课了。”王波用嘴型无声说道。
凌笑点头,同样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等她抬头,邬雪仪早已转开了视线,在投影设备下,将不久前学生的摸底测试结果——失败的千奇百怪的报废卡牌——一张张地拆分讲解要点。
这是她跟其他教制卡的老师最大的不同。
下课铃一响,邬雪仪没有丝毫拖延地收拾教具,转身离开教室。
底下的学生顿时炸开锅,又一次将凌笑围起来。
这一回的架势比课前更猛烈。
谁让邬雪仪拿凌笑和扬·坎布尔的作品当课堂范例呢。
“你肯定有老师吧?出多少钱才能多教我一个?多少都行啊!你开个价!”
“一年不到,你就一只脚踏进卡师大门了,别说你没老师啊,除非你换了个芯子!”
“我不看你辅助卡了,讲讲你老师的事吧。我受够了天天闻金甲蛇鳞的腥味了!”
凌笑一抄手将桌上文具扫入包中,随手往背上一甩,露出一个颇为恶劣的笑容,“就算真的有老师,我也不可能分享啊。万一你们超过我了哪?”
“怎么——”
还不等其他人虚假的客套说完,凌笑右脚踩上座椅,左脚一点桌面,整个人凌空翻过三排人墙,轻盈地落在无人的中央过道处,冲身后呆滞的同学们做了个鬼脸,“有本事来追我啊,追上了——”
凌笑从窗外探头,大声地说:“我也不告诉你们!”
看着昔日恶言讥讽的同学们露出气愤、羞恼、不甘种种神色,她在心里重重一哼。
总算能替原主出口恶气了!
这操蛋的同窗关系,真是一点温情也看不见呢。
全是势利。
还是赶紧去找苗学姐,试一试她昨晚的猜想吧!
万一成了呢?
凌笑一脸的雀跃与兴奋。
“你跟着我有事?”邬雪仪站在一楼拐角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要不是她出声,一路追来的扬·坎布尔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边上。
邬老师的精神力已强大到足够隐匿气息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他很快恭敬地鞠了一躬,双手捧着一张蓝卡,递到邬雪仪面前:“老师,这是我周末新制出来的d级器武牌,请您指教。”
邬雪仪没有抬手,也没有丝毫动作,卡牌自动漂浮在空中,但她仍然看着扬·坎布尔,这让后者光滑的脖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突然寒毛直竖。
“你很兴奋吧,终于能制出一张d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师的声音怎么比平时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