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里指纹没删,是掐着时间卸了面板里的电池,又掐着时间装回去。”他勾起唇角,露出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是该夸那人心思缜密。删了的话,反复触碰屏幕会有警报,影响太大,而卸掉电池就不会有类似的问题。至于那三十多通电话……则是拿着我的密码,偷偷把你的号码在我这边设置呼叫转移,又关掉我的所有提示。”
这哪是爱自己的孩子……
分明是病态扭曲的控制欲作祟。
我听得汗毛直立,忍不住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眼睫毛随着呼吸不安颤动:“这、这样吗……既然查清楚了,以后应该就没事了吧……”
他闭了闭眼:“但愿。”
……但愿?
小动物的直觉让我瞬间觉察到几分不对劲,却暂时摸不透是哪儿不对劲,只得安静乖巧地继续窝在被窝里。
“我公开关系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如果你出了事,我会跟你深度绑定,一起背负。”那人重新睁开眼,薄唇若即若离地挨着我的颈侧,声音压得极低,“初启,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麻烦?”
第六十七章
这个问题无需思考。
我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发梢软乎乎地蹭过林医生的脸颊:“不,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麻烦,反而自始至终很庆幸可以遇见你。”
他低声问:“为什么庆幸?”
“爸爸公司破产……跳楼了,妈妈一边照顾我,一边想方设法变卖家产偿还债务,积劳成疾……如果林医生你没把我领回去,福利院又嫌弃我,把我赶出来,那身无分文的我只能流落街头,睡在桥洞或地下通道里当小乞丐。”
早已接受过往的我没有太多失落的情绪,只是轻声表达积攒了十余年的感谢。
“所以,很感谢林医生,感谢你资助我上学,感谢你让我在这世上……还留有最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