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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你的手指……待会儿到了医院要好好处理一下……”我抿了抿唇,垂下眼小声叮嘱对方,然后把毯子往上提了提,将脸颊蒙住大半,“我头好晕,想睡觉了……”

那人又低头亲了亲我,这回吻在前额。

“难受就睡觉,人类的身体在睡眠中可以完成一定的自我修复。”他的声音压得又低又轻,和缓平稳,就像摇篮曲那样令人心静,“晚安。”

我本以为自己会接连不断地做些噩梦,但可能是发烧……或者是林医生那句晚安的缘故,我竟然就这么蜷在萦绕着他淡淡气息的后座上,一夜无梦地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一身病号服的我已然躺在了住院部的床上,手背上扎着吊针,一点一滴地输入格外冰冷的液体。

烧灼感顺着手背的血管蔓延开来,虚汗打湿了衣物。脆弱的胃部被刺激得痉挛,引发一阵阵干呕的欲望。

各种难受的感觉叠加在一起后,昏沉麻木的脑袋深处疼像是要炸开,胸口也沉闷发慌,一颗心脏跳动得有气无力。

不过这些……

都可以忍受就是了。

我身体先天就不太好,再加上小时候的生活条件糟糕,所以底子很差,三天两头有点小问题很正常。

因而我对忍耐疼痛和不适感这种事称得上驾轻就熟,耐受力很强,自认跟娇气完完全全搭不上边。

我不需要他人的悉心照料,可以自力更生,自己稳稳当当照顾好自己。

所以醒来发现林医生没陪在我的身旁……

不该感到委屈。

第六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