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开得太足,用薄外套当被子的我冻得直打喷嚏,忍着寒意将脸颊挨上沙发内侧,两腿蜷曲并拢,努力将自己缩进外套所能覆盖的范围之内。
可还是好冷。
很久……没这么冷过了……
林医生抱着我睡觉的时候,会很暖和……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脑袋比前一晚还要疼,还伴着钝钝的沉重感。
可能是小感冒?
我分辨不出,抓着没电的手机发愣,有点儿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被浓郁的铁锈味惹得差点呕出来。用手指一抹,我才发现下唇似乎是过度缺水,干得硬生生裂开了。
脑袋嗡嗡作响,我费了很大力气撑起身坐到沙发上,期间后背跟前额一直在冒冷汗,绵绵不绝,顷刻打湿了衣襟。
就在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时,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递了过来。
“同学你脸色好差,没事吧?”轻软的女声,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与担忧,“我帮你喊医务室老师?”
我接过面前的一次性纸杯,然后强打起精神,哑着嗓子跟一身素白长裙的漂亮姑娘交流:“谢谢……但是,不用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没见过她,却莫名感到几分熟悉。
“你看着很不舒服。”对方蹙眉,“真的不用吗?”
我再次谢过她的好意,而后缓缓摇头,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
没有必要。
我现在确实难受,五脏六腑像是着了火,脑袋也闷闷的疼,可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满足与欣然,不想改变什么——身体上过于强烈的不适顺利压制住了精神状态上的不适,让我没有力气去考虑除了喝水以外的事情。
“有些冒昧,但你真的好像小狗,看着就可怜兮兮的,乖乖的。”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弯下腰,葱白的指轻柔地划过我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的轮廓一路滑到耳后,“像极了好多年前,死在我们家后院池塘里的那只。”
……是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