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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在茫然和自责中更深地陷落进情绪的泥沼,不论怎样也要跟林医生在一起的坚定决心开始动摇。

如果是为了林医生好,我是不是……

该答应她。

我端起咖啡,昂头一饮而尽,然后没敢看林医生母亲的眼睛,非常失礼地落荒而逃:“抱歉,我需要再考虑下。”

她没拦我,只轻声说等我想好了就联系她,她会帮我安排离开,满足我经济上的一切需要。

逃离咖啡馆后,我的灵魂与知觉短暂抽离了身体,四肢循着过往习惯机械地运作着,行尸走肉那般麻木地穿梭在涌动的人潮之中。

我记不得自己一路回到公寓的任何细节,只知道再次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林医生之前常坐着沉思的长沙发上。

……

他那段时间,是在想什么呢?

是担心自己失控后伤害我,所以不计后果地加大服药的剂量,把心底的野兽关进笼子,再亲手加上一道又一道锁,看着野兽撞击铁栏直至头破血流……

也绝不打开笼门吗?

我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然后起身,一步步走向林医生工作时会去的书房。

这些天我几乎每晚都跟林医生一起睡,却没在卧室里见过他服药,所以他应该把东西放在别的地方。

果不其然,在书房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夹层里,我找到了好几个没有标签的药瓶,半个巴掌大小,大概能装上百片药。而垃圾桶里,已经躺了不少类似的空瓶。

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苦涩味,很让人不舒服。

我什么都没说,把药瓶放回原位置,然后坐到沙发上,乖乖等他回来。

临近半夜,玄关才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