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一会儿，沈行之望着纪嘉玉的神情有些恍惚，“你单身这么久是因为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件事有关吗？什么叫‘你的人已经死了’？”

纪嘉玉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怎么？你一个人痛苦还不够？非要让我陪你一起痛苦？”

纪嘉玉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温柔，可眼底深处的痛却无人能看懂。

沈行之见状，便不问了，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纪嘉玉这次也不拦着了，而是陪着沈行之一起喝，过了许久后，纪嘉玉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便喜欢缠着我，我知道他喜欢我，当时的我不太懂，只觉得黏人的他很烦人，所以便处处针对他，只希望他能不那么黏着我。”

“无论我怎么对他，他都不介意，依旧是黏着我，甚至还和我告过白，我自然是拒绝了，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以为他伤心后，便不会再理我了，可他第二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还同往常一般。”

“大概是因为被爱的人有恃无恐吧，我知道他不会离开我，所以更加变本加厉。”

“在他即将成人的那一年的情人节，他买了一束玫瑰花，准备去找我告白，就在买玫瑰花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那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红的一束红玫瑰，用他的鲜血染红的。”

“就这样。”

待说完很久以后，两个人都未再说一句话。

纪嘉玉的神情十分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他现在才十分痛恨沈行之的行为，与其说是痛恨沈行之，不如说更恨他自己吧。

沈行之问，“那你、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吗？没什么其他打算吗？就这样守着回忆过一辈子？”

纪嘉玉没回答沈行之的问题，而是反问，“如果你找不到他，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吗？你会再找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