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到一楼的时候,他俩都湿了半边,陈寒有点儿不好意思,盛长青自己走的话,伞大,可能只是湿湿裤腿儿什么的,为了带自己过来,看上去挺狼狈的,眼镜上几颗水珠都没法空出手来擦掉。
“你真的在五楼?”陈寒问。
盛长青点点头:“507。”
陈寒大概猜了位置:“那应该在我们隔隔隔壁宿舍楼上……我去上课怎么都没碰过你。”
“我去图书馆的时候,你们大约还在睡。”盛长青说,“碰不到正常。”
他们到四楼分手,陈寒接过西瓜,沉甸甸的,和盛长青道谢,顺便说:“一会儿微信上也再给你说遍谢谢。”
盛长青倒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轻轻笑出来:“别忘了。”
陈寒搬着整个宿舍的食粮进去,立刻听到此起彼伏的“谢谢爸爸”,他切了一声,全放在桌上:“自己过来挑,爸爸衣服都湿透了。”
罗霖第一个从床上蹿下来:“小的伺候你宽衣。”
陈寒往后躲了躲:“不和你搞基,爪巴。”
他们一伙人哄闹着分了饭,陈寒从桌子底下的小冰柜里取了四瓶冰可乐:“最后几罐喝光了算了。”
“我不喝了,昨天才喝了一罐。”赵之窗说。
李畅笑说:“你又不处对象,还怕杀精呢。”
“说啥呢你!”赵之窗踹他一脚,“瞎说啥!才没那回事儿!”
李畅瘪嘴啧啧几声:“别害羞嘛,说说,是我们班张碧柔还是旅游系的那个妹子?”
新生是最容易谈上恋爱的,大家都是新来的,都是对一切新奇而且不再受父母束缚的年纪,遇上了什么同班的同系的好看的妹子,都巴不得先下手为强。
“人陈寒都没说什么,拿我开刀做什么。”赵之窗赶紧祸水东引。
李畅笑着说:“陈寒啊,大伙儿都说留着他搞基呢。”
陈寒豪横地用下巴看人:“谁呢!谁搞基呢!”
一宿舍都笑,罗霖说:“俺滴寒王,这辈子可能只对冰柜、洗衣机还有电脑感兴趣,女的,活的,都在这些后面,兴许还在男的后面。”
陈寒:“……”
不就是为了买冰柜和洗衣机,挂了音乐系新生系花约会的电话吗,怎么就搞基了?
他翘着腿在手机上翻了翻微信,找到盛长青,边吃饭边用一只手打字:“谢谢学长。”
“搞基怎么了,长的帅的那才叫搞基,长得丑的,那叫瞎几把搞。”赵之窗还在那儿做背景音,“就说陈寒,信不信他和男的回微信都不给女的回。”
陈寒张开吃饭的嘴一顿,往自己手机上瞄了一眼。
你他妈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雨天的下午好眠,陈寒吃完饭,在底下玩了两把手游就爬上床,闭上眼开始午觉,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风刮的窗户都嗡嗡,他周身乱糟糟的,好多人在说话。
“这也太快了吧,今天晚上怎么过啊?”
“今天晚上过去了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啊,赶紧先给窗户黏个米字。”
“你们俩不是南城本地人吗,还怕台风啊……”
陈寒醒过来,攀着床沿往下面看他们:“什么台风啊?”
“台风吹过来了,预计明天下午从南城登陆,你看外头这天气。”赵之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