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那轮上弦月与旧时重合,横跨了一个少年的成长。

成皓仰头,像五年前一样拍拍谢栖眠的背:“阿眠,我没有资格代替你原谅谁,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一点,所以……原谅阿姨吧,就当是为了自己。”

谢栖眠恨他的母亲,恨她在父亲去世不到半年就再婚,恨她毫无悔意,恨她遗忘得轻而易举,可五年过去,他又何尝没有尝试原谅。

或者说已经原谅。

穿的这样整齐明亮地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过的很好,不要再牵挂自己,不要因为自己影响她现在幸福美满的家庭。

“送我回去吧……”谢栖眠勾着成皓的肩,“我想回基地。”

成皓犹豫道:“他们都睡了吧,回基地都没人照顾你……”

“有的。”谢栖眠低声肯定,“有的”

酒吧到基地开了半个小时,谢栖眠对着车窗吹了半小时的冷风,脑子里两分清明八分混沌,下意识反应占据上风。

他拒绝了成皓的搀扶,自我感觉清醒地从车库走上来。

在训练室见到江野的那一瞬间,疲惫感涌上心头,谢栖眠决定放弃,今天晚上爱谁谁吧,大不了就这么躺在训练室睡到天亮。

反正江野也在电竞椅上睡。

“谢栖眠?”江野被他吵醒,眼睛睁开时被封印了双腿,不敢动弹。

谢栖眠就枕在自己膝上,眼睛微微眯着,嘴上还在念叨:“要不你起来……把我……运回房间……”

江野手足无措,问:“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