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陛下说了,您不必跪接,听听内容便好。”
陆清则也不客气,坐在院子里,听长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陆清则,曾蒙不白之冤,朕得昭天下,令天下人知才望高众,品性端洁,重开府邸,擢国子监祭酒。”
长顺的咬字很清晰,宣读完的一瞬,满院子陷入静寂。
宁斯越睁大了眼,咬着手指没太听懂,仰头问:“父君,什么是祭酒呀?”
陆清则处于震愕之中,一时都没心思回应。
难怪又开始吵了。
宁倦要他重返朝廷了,那群大臣能不吵吗?
关于他重返朝廷一事,从前是有过商量。
这一阵要么忙于平乱,要么忙于政事,朝中百官经此一乱,也默认了他的身份,要不要回去继续当官,其实已经不大重要了,所以陆清则几乎都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宁倦还记得。
被封了多年的陆府重开,也意味着他往后可以自由选择是住在宫里,抑或住在陆府。
宁倦是皇帝,这个位置天生便带有掠夺的意味。
但他在最大限度地给予陆清则想要的自由,给他更多可选择的余地。
而陆清则现在也愿意为他停留。
陆清则接过长顺递来的圣旨,久久地凝望着那些字,心里百味驳杂,被从未有过的情绪冲撞着。
或许他们早就驯服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