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什么别扭呢?
宁倦垂下眼,低声道:“老师在生气。”
陆清则不是因为他把史容风挪走生气,是因为他对他怀有男女之情才生气。
其他的事他会选择退让,但这件事不行。
长顺挠头:“陆大人一向不会和您生太久的气,您去哄哄?”
宁倦没吭声。
长顺绞尽脑汁:“去岁这个时候,下面人送上盏冰雕灯,煞是好看,陆大人很喜欢,融化后陆大人还颇为可惜,要不,您再赏陆大人一盏?”
在长顺心里,任何矛盾和不开心,都是可以用喜欢的东西抵消掉的。
宁倦看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看了会儿陆府的大门,放下帘子:“回去吧。”
几日之后,京城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纷纷而下,繁华的京城被裹得一片素白。
陆清则久违地被宫里召唤了一下,要他进宫面圣。
两人冷战许久,交流都是靠隔空的,要么是陆清则递奏本,要么是长顺来府里送赏赐,像是隔着层薄薄的冰面,在任何一方有所行动之前,这层冰面都长久地存在着。
没想到宁倦居然会主动打破。
陆清则一时摸不清宁倦想做什么,思索再三,还是裹着厚厚的狐裘,抱着手炉坐上了来接他的轿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轿子不是往乾清宫去,而是去了另一处。
天色已暗,陆清则掀开帘子,看不清外边的路,正有些疑惑,便到了地方。
来请他的是长顺的徒弟安平,弓着腰恭恭敬敬地请陆清则下轿,笑道:“陆大人请进,陛下在里头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