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脚步略微一顿,没吱声,跨出了书房。
明知道在细密的秋雨里,撑着伞进宫没什么用,他还是没让人备马车。
一半是故意,一半是无意吧。
卫鹤荣最后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的确让他想了很多。
离开南书房,陆清则正巧撞上了来求见的冯阁老等人。
几人见到他裹着宁倦的袍子,目光怪异地上上下下扫视,惊疑不定:“陆大人,你这是……”
陆清则抿着苍白的唇瓣,低咳了几声:“淋了点雨,陛下担心我受凉。”
冯阁老几人恍悟,陆大人这琉璃般脆弱的身子,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赶紧侧身给他让路,怕他搁这儿吹风受凉,回头又病倒下去。
眼见着卫党就要被拔除了,下一个朝堂之上最有权势之人,已经隐隐有了面目了。
陛下还格外挂心。
不论是真挂心还是假挂心,总之眼下别得罪陆清则就是了。
见混过去了,陆清则赶紧溜了溜了。
等陆清则洗去了满身寒意回来,夜色已然深沉,南书房里聚集的群臣也下去了,暂时空荡下来。
宁倦手里拿着张郑垚交上来的状纸,是潘敬民画押的。
陆清则瞅了瞅:“潘敬民这回招了?”
宁倦点头:“招了,不仅招了卫鹤荣,还招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