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好笑:“老师不是猜到了吗,否则为何把陈小刀留在武国公府。”
陆清则抬眸:“因为我以为陛下看过那封奏本后,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话听起来似有深意,又似乎只是在谈奏本引起的风言风语。
宁倦半眯起眼,眼底有某种凶性蠢蠢欲动:“我不知,老师就该教我,不是吗?”
陆清则上回听到这句话,还是在中秋那晚,宁倦可怜兮兮的,哄骗着他帮忙。
他简直想踹这狗崽子一脚,闭上眼,不再搭理他了。
马车就笼罩在这样微妙莫名的气氛里进了宫,直到到了乾清宫前,才停了下来。
下马车时陆清则没让宁倦扶,自个儿跳了下来,找了个理由:“我最近跟着老将军学着强身健体,身体好许多了,用不着扶,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
宁倦目带怀疑地扫视了一番陆清则。
老师这般孱弱,虽然在喝药调理,但一时片刻也看不出效果,若是跟着史容风当真能让身体康健些也好。
不然他怕以后老师承不住君恩。
宁倦凉凉想着,终于又把陆清则带进了乾清宫。
比宁倦激动的是乾清宫的侍卫和宫人们。
陆大人回来了!
感天泣地,他们终于不用每天生活在陛下压迫感极沉的视线下了!
因着陆清则的到来,众人走路都变得轻快不少。
要不是陆清则从小教育过孩子,让宁倦珍惜生命,不得随意打杀无辜的下人,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三天两头大开杀戒了。
怎么人人都这么害怕宁倦呢。
宁倦把陆清则强行带回乾清宫,也不准备做什么。
只要他批阅奏本时,陆清则在旁边看着,他也能安心不少,不会担心什么时候陆清则忽然不见。
陆清则瞅瞅辛劳工作的皇帝陛下,不远不近地坐在他附近,也没主动开口帮他处理处理折子,随意拿了本书翻阅。
书房内气氛静悄悄的,原本还在开心陆清则来了的长顺默默地将腿收了回去,决定还是别送糕点进去打扰那二位的好。
明明陆大人回来了,陛下却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陆大人也是,和以前似乎也有些不同。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和陆大人之间的情况了……好像隔得很近,又好像隔得很远。
但长顺依旧对陛下说不定会对陆大人用强而感到忧心忡忡。
天色愈暗,南书房内灯影飘摇,注意到宁倦似乎眯了下眼,陆清则起身剪了剪灯芯,让灯光再明亮一些。
外面似乎飘起了雨,先前在外头徘徊的长顺忽然敲了门求见:“陛下,有徐大夫传来的消息!”
陆清则快步过去接过密信,拆开看了一眼,吐出口气,递给宁倦:“原来如此,看来陛下提前猜到了。”
徐恕传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他已经找到了卫鹤荣放账本等罪证的地方,需要点时间才能拿到。
第二个消息是,卫樵的绝症他也无能为力,估摸着最多撑不过三月,最少不过一月。
作者有话要说:
宁果果红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