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清则目前并不想见到宁倦。
出宫是不好出宫的,现在无论朝堂内外,都盛传他和宁倦的师生情深,皇帝陛下甚至都让他暂代大权。
他近几日一直住在乾清宫也无人不晓,眼下宁倦“身体还没好”呢,他要是离开了,必然会多余引来底下人无数揣测。
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卫鹤荣不能多想。
陆清则静默了下,吩咐道:“去鹰房。”
几个侍卫傻眼:“啊?”
陆清则姿态从容优雅地钻进轿辇中,薄唇动了动,冷静地吐出四个字:“我去遛鸟。”
等轿辇去往鹰房时,宁倦也收到了侍卫的传话:“回陛下,陆大人说,让您先休息,不必等他,他去鹰房,遛、遛鸟。”
宁倦:“……”
行吧,遛吧。
害羞的老师真可爱。
看在昨晚的份上,宁倦唇角带了点笑,决定再多一点耐心与贴心,由着陆清则去鹰房看鸟,准备等会儿再和陆清则坐下来,好好就昨晚的事说说。
然而左等右等,陆清则仿佛被那只破鸟迷了心智,一直没回来。
宁倦额角青筋直跳,忍气吞声等了许久,冷声叫:“顺子。”
长顺偷摸瞅了眼宁倦的脸色,开始担忧宅子和金碗一块儿飞了:“……奴婢在。”
“去鹰房告诉老师,朕已经睡下了,他可以回来了。”
宁倦冷冷说完,甩袖回了房。
长顺:“……”
可能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陛下身上看到了一丝委曲求全。
长顺跑来传话后,陆清则又拖了会儿,才施施然与小雪道别,回到乾清宫。
旋即径直走向昨晚暂歇的暖阁,没打算去宁倦的寝殿。
长顺就是再蠢,也看出来不对了,这俩位气氛实在太怪异了,他绞尽脑汁,跟在陆清则身后,想帮皇帝陛下多说两句话,却又感觉插不进去。
陛下和陆大人间的氛围,着实让人无法落足。
宁倦靠在窗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陆清则趁着月色回到乾清宫,绕着他的寝殿走。
他吸了口气:再忍忍。
结果隔日,陆清则天未完全亮便去了文渊阁,又到了大半夜也未归。
来传话的侍卫低着头,感受着皇帝陛下冰凉的视线,大气不敢喘:“陆大人说,他玩鸟丧志,让您不要等他。”
宁倦咔地捏断了手里的笔。
没趁陆清则不注意,宰了那只破鸟,果然是个错误。
是他那晚上的表现太过明显了?
还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他都没把陆清则按在床上剥光了,怎么就算过分了?
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