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间隐隐有洗不掉的血迹。
“是漠北史家军的标志。”
一锤定音。
陆清则心里一松。
彻底确定了。
看林溪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样子,陆清则也能猜出他的纠结,不免又多了几分怜惜,语气更为温和:“林溪,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便先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如何?我想你应当会想随我们回去见见史大将军的。”
林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才想起自己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比划了一下:谢谢。
于铮的心情也复杂极了,行了一礼后,带着林溪回暂住的小院。
宁倦全程没说几句话,看陆清则有些口干舌燥了,暗戳戳地把自己身边的茶盏推过去:“老师喝点茶。”
陆清则也没在意,接过来便喝了。
宁倦的嘴角勾了勾,为避免他发现问题,随意问:“老师觉得,林溪会同我们回京吗?”
陆清则果然被扯开了注意力,瞥他一眼:“我倒想问问,若是他不愿意,陛下打算怎么做?”
平日里陆清则都是称呼宁倦的小名,在外人前则一本正经地叫他“陛下”,两人私底下相处时,很少会这么叫,有时是对待某件严肃之事,为了提醒他他的身份,有时则是这样……不那么正经,带着点调侃的调调。
从前还不觉得,如今听陆清则这么不怎么正经却又正经地叫自己……总有些说不出的心痒难耐。
宁倦垂下眼皮,微笑:“老师怎么这么问。”
如果林溪不肯,不过就得麻烦一点,让郑 去把人打晕带走罢了。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陆清则一猜就猜到了宁倦的坏心思,但若是林溪不答应,要达成目的,的确得用点非常手段,只得默认:“你啊……决定好让谁来辅助范兴言了吗?”
“嗯,”宁倦颔首,“郁书荣。”
郁书荣才从江堤边累哈哈地回来,代知府这个名头里的“代”字就被划掉了。
陆清则调侃:“哦?你罚过他抄写,我还以为你看不惯人家。”
宁倦:“……”
这事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若真解释清楚了,老师估计会被吓跑。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算了,罚抄就罚抄吧。
又过了两日,宁倦逐渐放权给范兴言与郁书荣,逐渐退出江右的管理。
病患所那边也传来一溜的喜讯,徐恕的药方救了上万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病患。
瘟疫有了对策,江堤修筑完毕,各府堆着赈灾粮,只待洪水退去。
混乱的江右终于被拨乱反正,余下的那些顽疾与修复,就交给范兴言和郁书荣来解决了。
就像陆清则所言,江右现在的局势,撒把米鸡都能管好。
再过三日就是静嫔的忌辰,去江浙的时间比较紧,好在宁倦早就做好了准备,有条不紊地交代好了所有事。
林溪当了几天小鸵鸟,既舍不得于家的人,又想去见见史大将军,摇摆不定的,难以抉择。
眼见着宁倦就要离开集安府了,于铮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忍无可忍,直接在当日清晨将林溪绑起来,丢给了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