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帝似笑非笑的打量突然出现的两人,既不肯先开口,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
莫岣已经想通,无论杀气来自何处,他的责任是保护长平帝的安全,靠近长平帝准没错。
他默默挪动脚步,重新垂下头,眼中闪过欣慰。
陛下英明神武,太女和郡王比宣威懂事多了。虽然也犹豫许久,但只是耽误来给陛下请安的时间而已。起码没像宣威似的,假装没看到陛下。
松年壮着胆子觑向长平帝,窥得其眼底锋芒的瞬间猛地垂下头。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埋怨纪新雪和虞珩淘气,还是感叹他们运气不好,刚好撞在长平帝的气头上。
至于早先已经隐约对东家友人的身份有所猜测的掌柜,早就在认出虞珩和纪新雪的衣服是由他安排绣娘准备时,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拽着伙计去门外拦人。
生怕稍晚半步,会听到不该他知晓的内容。
大人们各自沉默,双胞胎明哲保身,可怜的东宫小皇孙理所当然的成为‘出头鸟’。
他们比双胞胎还小几岁,都是在父母身边过完三岁生日,才择吉日搬到东宫,开始在东宫和原本的家反复横跳的适应生活。
纪新雪和虞珩怜惜他们年幼离家,免不得多有纵容,他们的亲生父母也对‘舍’去的儿女有愧,更是舍得不说半句重话。
因此他们虽然在玉碟上已经是东宫皇孙,性子却比寻常同龄人更天真烂漫。长平帝忍无可忍,重新从六部调动官员指到太学,责令东宫皇孙早日入学之后,纪新雪等人更是再无顾虑,恨不得将即将掉进老虎窝的小羊羔们捧在手心呵护。
如纪月卿那般天生聪慧冷静的孩子终究少见。
纪新雪和虞珩虽然对幼子颇为溺爱,心中却极清明,平日里做需要瞒着凤翔宫的事时,大多只肯透露给能守住秘密的纪月卿。
至于幼子……到了太学,吃了夫子的苦头,自然会好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纵容幼子至今,先吃苦头的人会是他们。
“我怎么觉得这位女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