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另一个完整的圆寸就有些……狼狈。
不仅头发黑白参半,像是半褪色的旧棉布,还满脸畏缩的躲在带杠的圆寸后面。苍老得仿佛与带杠圆寸差辈分的面容,也更符合堂兄玉离的身份。
纪新雪眼睛的惊叹转为复杂,拉住虞珩的手臂,暗示虞珩收敛刻意外放的敌意,别真刺激得玉琢动手。
否则纪靖柔那里,委实不好交代。
他已经能猜到纪靖柔为什么会对玉琢一见钟情。
纪靖柔整日与宣威郡主等宗室、勋贵家的天之骄女厮混,虽然还没成婚,但从某种角度讲,已经能算是‘阅尽千帆’。
她见过的各种男人比废帝的嫔妃都多,但从未见过玉琢这样的郎君。
他是与北方草原长大的阿不罕冰、权势责任支撑的纪璟屿、长安繁华蕴养的虞珩截然不同的郎君。对身份高贵,不想撞‘款’的公主,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并不是奇怪的事。
纪新雪不知道该与凶性外露的‘野狼’说什么,再次从头到脚的打量对方。
历朝历代为防止罪奴逃跑,都会在罪奴身上做显眼的记号。
武宁帝登基时废除许多前朝陋习,其中包括用烙铁在罪奴脸颈留下痕迹,但没规定新的标记罪奴的方式,因此各地的规矩都不相同。
某些地方会以银针和颜料在罪奴脸颈留下痕迹,代替烙铁。某些地方则用更费时费力的方式……剃头。
即使罪奴侥幸逃出流放之地,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因为与众不同的发型被反复盘问,极方便衙门的追查。
虞珩知道纪新雪不想在与纪靖柔详谈之前,贸然与玉琢交恶。
他散去身上的恶意,冷声道,“你们是不是玉家三房的人?”
玉琢出自大房,玉离出自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