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上次闯入鬼门关的时候他就该走,我不甘心,祖父也不甘心,又睁开眼睛的他更不甘心……于是又纠缠到现在。”
说到这里,虞珩的喉咙忽然冲破气音,像是喘息,又像轻笑。
他感觉到怀中不算单薄的肩膀在颤抖,颈窝也有不属于他的湿润。
未免纪新雪哭得更凶,虞珩只能咽下通过三代人的‘不甘心’,推测祁氏血脉多少含着些天生隐疾的想法,说些能令人宽心的话哄纪新雪。
“昨日,他忽然变得甘心。”
“在我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他笑得那么高兴。”
可惜他的高兴源于放弃,不是放下。
不,不可惜。
这是祁柏轩期待已久的结局。
祁柏轩的葬礼规模极小,甚至远远比不上不久之前,亡故过程处处贴合大凶之相的英国公夫人。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英国公府的灵堂中是个空棺。
虞珩信守承诺,仍旧让青竹和紫竹去接祁柏轩去京郊庄子,先停灵七日。
然后按照祁柏轩的遗愿,令人将他的尸体火化。
比起专门设在正院的灵堂内是否有儿子的尸体,英国公更关心虞珩如何助世家渡过难关。
听到祁柏轩在半夜亡故的消息时,英国公第一反应是可惜,然后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