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子有多清楚,身体就有多僵硬。
他并非嘴硬的人,这些年受长平帝的教导和纪新雪的影响,早就改掉无依无靠时不肯说半句违心话的倔强。
虞珩下意识的为自己找理由。
人在难以接受现实的时候,反应通常会比平时迟钝。
他表现的呆滞,正好符合备受打击的的状态。让面前的世家家主们相信,他还是当年那个被英国公府捏在手心的小郡王。
前方忽然响起意味深长的声音,“这种信,老朽手中还有很多。没想到您信誓旦旦的说皇恩深重,背地里却愿意用只盖郡王金印,没有任何字迹的信纸,对明王表忠心。”
新的污蔑如同骤然敲响的铜钟,令虞珩暂时分别的灵魂和躯体忽然恢复正常。
不带感情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始终藏在阴影中的双眼逐渐浮现发现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惨遭污蔑的不忿……
“我没有!”
半个时辰之后,虞珩眉宇间携着浓重的隐怒,大步走向六房。
房门被踹开时,祁柏轩正抱着狮子狗午休。
骤然惊醒,他不怒反笑,“我做了个美梦。”
同样被惊醒的狮子狗反而脾气更暴躁,伸着脖子对虞珩狂吼,气焰嚣张的比祁柏轩更像六院的主人。
虞珩环顾四周,在身后混乱的脚步声和惊慌失措的呐喊中,推倒足有半人高的白瓷花瓶。
脸色憋得涨红的楚清玖最先跑过来,想也不想的跪地求饶,“郡王息怒!您别气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