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长辈又是正宾,怎么可能没有贺礼?
小五看似好脾气,实际最为执拗,打定主意的事,绝不可能轻易改变。凤郎更是自小倔强,颇有即使撞毁南墙,也不愿意转身的狠劲。
如今距离两人毫无预兆的在大朝会表明心意,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他们非但没有改变初衷,反而计划出一条翻山越岭走向终点的曲折道路。
作为父亲,长平帝委实难以对两人的坚持无动于衷。
长平帝曾无数次思考,真的能找到比凤郎更适合做‘王妃’的人吗?
以小五的聪慧和皇族的强势,即使他想成为太子,也不必以联姻的方式寻求同盟。
论家世、才华、能力、感情、默契……
即便是他的私心,在陌生女郎与凤郎之间,也难免偏向在他身边多年的凤郎。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为难他们,而不是提供健壮的骏马,帮助疼爱的小辈尽快翻越崎岖的山路?
不久前见到两人举案齐眉,目光交错间自有默契的模样,长平帝突然觉得,他从前的想法也许偏颇。
虽然小五和凤郎曾有婚约,但小五刚知道婚约的时候也说过,他和凤郎同为男子,怎么能在一起的话。
难道他们决定共度余生,凤郎才是牺牲更多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长平帝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以及笄贺礼的名义,令虞珩得偿所愿。
凤翔宫已经空出三间库房,专门存放带有蝴蝶形状和轮廓的各种摆件。
他委实不想听松年说,还要再开第四间库房。
长平帝心中浮现数个念头,面上却没露出任何端倪。
木盒中是块红玉,正面雕刻羽翼交叠的比翼鸟。姿态竟然与衣摆交错,并肩跪坐的纪新雪和虞珩有七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