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通闻言,嘴角似有若无的僵硬笑意陡然变得灵动起来。
“不会,彩藤木的药效过于温吞,只会堆积在身体中,没有任何攻击性。”
如果服用足够寒凉的汤药,耗尽彩藤木的药效,纪明通的身体还能恢复正常。
然而寒凉之药的伤身程度远非彩藤木能比。
她服用的是两百年的彩藤木,在不伤身的情况下,每日两碗寒凉药,需要不间断的喝三十年,才能耗尽彩藤木的药效。
纪新雪安静的听完纪明通的解释,眼底深处的复杂越来越浓。
他已经明白纪明通和纪成的选择。
先切断所有退路,然后顺其自然。
像是两个笨拙又天真的小朋友。
他们想吃糖,但不愿意付出所有。
于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分开,将愿意付出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奉上,然后各自玩耍,偶尔会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刚好站在不远处的对方。
一心一意的等待天降糖雨。
也许他们永远都等不到想要的糖。
也许他们能在未来的某天,踩着糖果搭成的桥梁去对方身边,肆无忌惮的与对方分享独自玩耍时遇到的趣事。
纪明通身上的喜悦,总是会比沮丧存在的更长久。
说完彩藤木的事,她又拉着纪新雪去宁静宫给苏太后和苏太妃请安,逗弟弟妹妹们开心,整个宁静宫都回荡着她毫不阴霾的笑声。
只过半日,纪新雪心底的惆怅就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