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轩在昨日夜里清醒,已经搬回六房的住处。因为疲于赶路导致亏损元气,恐怕要休养几日才能入宫谢恩。
英国公夫人直到三更才恢复意识,虽然此次没有大碍,但她身体积弱已久,每次昏迷都会导致弱症更加严重。
从长远看,英国公夫人的情况远比祁柏轩危急。
虽然以祁柏轩几乎彻底被酒色掏空的情况,无论多珍贵的药材都不可能填满他失去的元气。但以英国公府的底蕴,至少能让祁柏轩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只会稍稍畏冷惧阳,更容易风寒而已。
英国公夫人却如同已经用各种方式修补过无数次的木桶,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修补的压力彻底崩溃。
朱太医垂着头道,“若是英国公夫人能从此修身养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
下次昏迷都未必能救的回来。
“她的旧疾为何会如此严重?”纪新雪问道。
在这之前,他始终以为英国公夫人的病弱,只是用来制衡儿媳的手段。
三个嫡出儿媳,两个宗室郡主,一个前朝王女,皆要看英国公夫人的脸色才能过的舒心。
甚至还包括曾经的白面菜包子……不仅看英国公夫人的脸色才能舒心,还完全没察觉到这点,真心将英国公夫人当成极少数能够信任的人。
由此可见英国公夫人强烈的掌控欲和辣的心思。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任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逐渐脱离她的掌控。
除非她无能为力。
是遭遇意想不到的变故以至于无能为力,比如中。还是单纯因为从焱光朝到长平朝,英国公府越来越艰难,所以身为当家主母的英国公夫人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从理智考虑,纪新雪觉得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