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花梨雕制的宽椅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倒在大理石上,再次发出巨响。
阳光顺着突然被推开的大门照在长平帝的侧脸处,柔和长平帝眼中恼怒的同时,也显得处于阴影中的半张脸越发压抑。
莫岣的目光快速在长平帝、纪新雪、已经散架的黄花梨宽椅上打了个转,经过长平帝的右脚时,几不可见的多停留了会。
他关上房门,沉默的走到书房中完全见不到阳光的角落站定。
纪新雪挣脱长平帝已经失力的手,老老实实的跪在长平帝腿边,哑声道,“请阿耶爱惜身体,尽管朝儿臣发怒,莫要……”
长平帝面无表情的打断纪新雪的话,“你难道不是想气死我?”
“儿臣不敢。”纪新雪昂头看向长平帝,眼中皆是坦然。
该说的‘丑话’,需要让长平帝‘短痛’的事,他已经说尽。
接下来,无论长平帝说什么,只要不影响他和虞珩的未来,他都会顺应长平帝的心思。
“我打算废后,立你为太子。”长平帝紧紧盯着纪新雪的眼睛,沉声道,“只要你和凤郎忘记在大朝会所说的事,我的打算不会改变。”
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是八年前的朝堂。
只要他的想法够坚定,朝臣早晚都会如同‘刚开始坚决不同意新税,现在不仅接受新税,还想方设法的参与推行新税的过程’这样。
因为他的想法,改变原有的念头。
只要纪新雪和虞珩能够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没人会紧紧抓着几日前大朝会的事不放。
除非那个人已经无心仕途,也不在乎子孙的仕途。
昨日听了纪敏嫣和纪靖柔的求情,长平帝的恼怒已经减少许多。
女儿们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