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会诊时,他亲眼看着朱太医给虞珩六粒包裹在油纸内的药丸。
“只剩下两粒?”纪新雪脸上浮现怒意,质问道,“朱太医说你每日只能吃两粒止咳药,你竟然吃了双倍,还与我说没事?”
虞珩饮尽带着草药特有清香的茶汤,感受到唇齿间与味道诡异的汤药截然不同的甘甜,左侧脸颊忽然出现几不可见的小梨涡。
面对‘骂不还口’还附送笑容的虞珩,纪新雪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若非身体不舒服,虞珩绝不会在明知道过渡用药对健康无益的情况下,仍旧不听太医的嘱咐。
虞珩已经因为在战场留下的暗伤吃了许多苦头,他怎么可能忍心再为此责怪虞珩?
伤员需要的是照顾和体贴,不是埋怨和指责。
纪新雪将手心的两粒药丸放回荷包,没还给虞珩而是系在自己腰间。
“今后的止咳药丸都放在我这里,你难受的时候就与我说,不许让朱太医另外给你配药。”
除了吃药,茶汤、熏香……甚至闲聊分散注意力都能止咳。
绝不能让虞珩养成吃药止咳的习惯,给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虞珩的目光始终落在荷包上,语气忽然变得沉闷,“我最近咳的勤,你若是烦……”
“不会!”纪新雪立刻打断虞珩没说完的话。
门外忽然响起彩石的声音,“朱太医来为郡王针灸,正在花厅等候。”
纪新雪本想让朱太医直接来寝殿给虞珩针灸。
他男扮女装在外行走十八年,从长平六年开始,更是在外留下数不尽的画卷,完全不介意任何人看到他女装的模样。
虞珩却以身上还有别处伤口,怕吓到纪新雪为理由,执意去东厢房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