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亲自端着散发诡异气味的汤药进门,低声道,“臣在今日的药中添了安神的草药,请郡王用过药,立刻入睡,有益伤势恢复的速度。”
虞珩点头,在纪新雪略带惊恐的目光中端起烫手的药碗,一饮而尽。
太医抬手拦住纪新雪要给虞珩喂冰糖的动作,眼中皆是严肃,“味甘之物于药效无益,殿下此举只会让郡王吃更多的汤药。”
纪新雪见虞珩对太医的话无动于衷,没有特别想吃冰糖的意思,才将转手将冰糖塞入自己嘴里,径直起身去隔间洗漱。
因为这碗苦药,他对太医的好感已经彻底消失。
太医拿起空药碗放入托盘,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叫住纪新雪,劝道,“郡王该睡了,请殿下随臣离开,莫要耽误郡王养伤。”
走向隔间的纪新雪和以帕子擦嘴的虞珩同时顿住,不约而同的看向满脸严肃正经,全心全意为虞珩身体考虑的太医。
太医在巨大的压力下退后半步,眼中浮现惊疑。
他刚才似乎感觉到……杀气?
纪新雪轻咳一声,慢吞吞的开口,“这也是我的房间。”
从长平二年到长平六年,他的房间就是虞珩的房间,虞珩的房间就是他的房间。
虞珩摩挲宝石的动作稍缓,充满杀气的双眼中陡然闪过清明。
太医闻言,眼中的惊恐先是变成茫然,忽而转为更深的惊恐。
安国公主府的正院正房,为什么会是安武公主的房间?
难道、即使安武公主是皇子,陛下仍旧打算将安武公主嫁给襄临郡王?
想到这里,太医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反而逐渐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