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松闻言,猛地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祁延鹤,目光锋利的像是要割断祁延鹤的脖子。
祁延鹤悄悄后退。
直到后背贴上土墙,感受到土渣正顺着他头顶的方向落在卤猪蹄上,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想要再往旁边躲。
早在年前,听从家中长辈的嘱咐与崔青松越走越近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崔青松对他的敌意。
面对绝对的身形压制,他委实难以克制心底的惧怕。
崔青松冷笑,轻而易举的依靠蛮力抓住想要逃走的祁延鹤,弯腰捡起已经沾满灰尘的卤猪蹄塞进祁延鹤手中,不忿的质问虞珩,“那他呢?他凭什么不用吃杂粮馒头,可以吃卤猪蹄?”
虞珩眼中闪过失望。
他以为崔青松会问他,大理寺什么时候有规矩,戴罪之身只能吃杂粮喝凉水。
想来崔青松这中,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人,就是阿雪说过的‘法盲’。
虞珩不仅没计较纪新雪刚才明目张胆的甩锅行为,还大度的替纪新雪背下送卤猪蹄给祁延鹤的锅。
他目光顺着祁延鹤眼底的哀求扫过,理直气壮的道,“因为本王觉得他嫌疑最小,所以额外开恩。”
宗人府不受刑部律法和大理寺的约束。他有宗人府少卿的令牌,只要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不在,他说什么,什么便是宗人府的规矩。
纪新雪万万没想到能看到虞珩如此气人的一面,高兴之下,将刚剥出的虾仁都放入虞珩面前的空碗中,以资奖励。
虞珩见状,顿时失去继续与崔青松说话的兴致,净手剥虾,力求能堆满纪新雪面前的小碗。丝毫不在意他的话,会让世家子们对他的不忿,转移到祁延鹤身上。
两人晚膳时皆没少吃,本就不饿,没过多久就对香喷喷的炸虾失去兴趣。
虞珩转头对角落里的狱卒道,“剩下的赏你们,在明日交班前收拾干净便可。”
说罢,虞珩和纪新雪完全不看世家子们僵硬的脸色,慢条斯理的净手、离开。仿佛他们大半夜来牢狱,仅仅是为当着世家子们的面剥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