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骑着雪白的高马,迎着即将升到头顶的太阳,依次越过群臣。
表面有多从容,内心就有多尴尬。
他能理解长安朝臣追求隆重的仪式感。
但是……长平帝连个影子都没出现,皇子皇女们为什么要依次打马越过群臣,才能在最前方迎接长平帝。
感受到身上越来越多的目光,纪新雪逐渐产生自己正在表演钻火圈的错觉。
虞珩正站在宗室首位,目光定定的望着从远处驭马而来的纪新雪。
因为朝臣们为迎接长平帝入城闹出的动静极大,纪新雪抱着尊重的想法,特意将蒙住半张脸的丝巾都拉到颈间,露出整张脸。
虞珩原以为他已经见识过所有模样的纪新雪,开怀大笑、赧笑、促狭的笑、仗着他会心软的笃定笑容……
没想到纪新雪还能如此时这般不怒而威,让人迷恋的同时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敬仰。
直到对上纪新雪心如死灰的双眼,虞珩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他移开始终放在纪新雪身上的目光,看向身侧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清河郡王世子,然后是信阳郡王、德婉长公主等人,他们都是纪新雪的同宗长辈,眼中虽然有惊艳,但称不上迷恋。
再远些是太师、太保等人和紧随其后的六部尚书。这些人皆是几经磨练的老臣,相比纪新雪的外貌,他们更在乎唯一去封地巡查两次的公主回到长安,会不会影响长安的局势。
更远的地方是宗室小辈和年轻的勋贵。
这些人看纪新雪的目光让虞珩觉得很不舒服,仿佛始终藏在手心,轻易不敢多看的宝贝被放上展台,任由人评头论足。
他们凭什么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