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握住虞珩的手,委婉的对蓝衣郎君表示,襄临郡王是个非常大度的人,劝他不要害怕。
纪新雪只是选能令纪靖柔放弃玉琢的人,并非为纪靖柔选驸马。
为她的名声考虑,起码不会在没有确定最后人选的时候,向外人透露这是在为纪靖柔选人。
虞珩配合的对蓝衣郎君露出和蔼的笑容,“你,不错。 ”
确实不错,这五个人,只有他最有眼色,没有念令人恼火的情诗,当场誊写了份前朝之人向往闲云野鹤的诗词。
蓝衣郎君非但没有因纪新雪和虞珩的和蔼,改变警惕的态度,反而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坚称忽然身体不适,唯恐有碍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请求能立刻离开。
纪新雪面露遗憾,没有再挽留。
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若是强求,只会节外生枝,惹出更多的乱子。
所有人都展示过才华,纪新雪手边的孔雀羽大多已经有了去路。
他还想听听虞珩的意见,稍稍侧过头与虞珩细数他看中的人选。
弹琴的郎君、会画眉的郎君、舞剑的郎君,还有两个脑形好看的郎君和一个五官精致程度笑傲群雄的郎君。
可惜脑形最完美的蓝衣郎君已经离开,最后一个人选委实难以抉择。
是五官精致,但脑形存疑的红衣郎君。
还是五官和脑形都不拉胯也不算精致,性格十分温和的绿衣郎君?
虞珩的目光在两名郎君身上转过,低声道,“你不是说小孩子才做选择?”
纪新雪愣住,双眼陡然变得明亮。
他示意虞珩看绿衣郎君,“他是这些人中家世最好的人,是司农寺卿的长子。因为母亲早逝,处处被继母和弟弟打压,想要脱离家族才会接下公主府的请帖。难得本性并没有因为从小遭遇的苛待动摇,算是个难得的厚道人,格外能体会旁人的不容易,又不会软弱的任人欺凌。”
如果纪靖柔真的能喜欢他,招他做驸马也未尝不可。
虞珩没想到纪新雪居然对绿衣郎君了解的如此详细。
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道,“他毕竟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子,恐怕不会应剃头的要求。”
“没关系,他肯定会应。”纪新雪胸有成竹的道,“生气丢脸的人是苛待他的司农寺卿,背锅的人是我。他若是足够聪明,还能借此机会彻底与父族分割,何乐而不为?”
“他得偿所愿,你背锅?”
虞珩盯着绿衣郎君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纪新雪嘴角扬起机敏的笑容,“我定是要去找司农寺卿算账。他纵容继妻和幼子欺凌原配长子,以至于原配长子郁郁不得志,竟然被伪装成江湖术士的世家余孽哄骗。在公主府赴宴的时候,鼓动其他宾客剪发,意在报复公主府的主人。”
世家案还没彻底结案,长平帝正有借此事再罢免些焱光朝旧臣的意思,司农寺卿刚好在名单上。
虞珩陷入沉思,纪新雪的一石二鸟之计很好,但他不希望这个脾气格外好的郎君,通过今后的交集,在纪新雪心中留下更深刻、全面的印象。
刚才看着还挺顺眼的人,忽然变得面目可憎。
“我知道你愿意顺手帮他。”虞珩不动声色的咽下舌尖的酸味,低声道,“过几日我再去找他,如果他能拿出司农寺卿曾助纣为虐的证据,也能脱离父族。三品官的嫡长子剃发影响太大,对他对你都不是好事。”
纪新雪点头。
绿意郎君不是最优选,甚至只是个替代蓝衣郎君,临时凑数的人。
作为曾经短发二十多年的人,他大概永远没办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剃发,需要多大的决心。
“那就选另一个人?剃发虽然会暴露脑形的缺点,但也会放大五官的优点,说不定他剃发之后,会变得更帅。”纪新雪示意虞珩看红衣郎君,“他也是张扬外放的气质却没有玉琢的攻击性,极有可能成为完美‘平替’。”
收邀来赴宴的郎君虽然身份相差悬殊,既有三品官的嫡长子,又有平民百姓,但家世绝对清白,祖上三代皆与旁人没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