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刺杀长平帝或对长平帝至关重要的人,满足前朝余孽的要求。

调动北疆的心腹,在半个月之内令虞朝和明王部落彻底撕破脸。明王揭露世家罪证的行为,就会变成蓄意挑拨。

金吾卫见虞珩久久未有动作,主动迎过来,整齐的单膝跪地,“将军。”

在只忠与长平帝,独立在朝堂之外的金吾卫心中,宗室郡王远没有金吾卫右将军的官职重要。

虞珩冷淡的点头,驭马转身,以与来时截然相反的速度回安国公主府。

去宁静宫请安的纪新雪碰到宣威郡主,听到虞珩在宫门前反常行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选择性忘记答应长平帝,今日去凤翔宫替长平帝批折子的事,立刻赶回安国公主府。

虞珩正在凉亭中自酌自饮,是珍藏十年的江南烈酒。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慢吞吞的转身,本就比旁人黑沉些的双眼比平时更深邃。

纪新雪轻而易举的从深邃的目光中,看出虞珩想要开口又懒得开口的矛盾心情。吩咐青竹去小厨房取盏红豆羹,然后捧着红豆羹给虞珩倒酒,耐心又仔细的询问虞珩今日发生的事。

他喜欢哄着虞珩。

虞珩不想说世家的事,觉得脏嘴。

如果是新雪问他,反而不会有厌烦的感觉。

纪新雪与虞珩十指相扣,哑声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异想天开,想要废帝,虞珩就不必受今日的委屈。

虞珩拉着纪新雪倒在他身上,如同凶狠的猛兽似的叼住纪新雪的唇。

这是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阿雪,我也恨他。”

恨他无能,任由小人借势。

楚墨、虞安、虞瑜的死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恨他昏聩,害得纪新雪数次命悬一线,经历难以想象的屈辱。

虞珩酒醒时,已经是第二日。

怀中的醉鬼明明只尝了些他嘴中残留的酒味,却醉得更沉,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郡王,有要紧事。”门外忽然响起青竹的声音。

虞珩没应声,侧头在纪新雪唇角伤痕处轻吻了下。

然后拉下纪新雪的手臂,踩着布鞋,亲自去开门。

青竹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问他‘什么事’,喉咙突然堵得厉害,盯着浅绿色的寝衣看了半晌,才低声道,“祁六郎昨夜、走了。”

话音尚未彻底落下,忽然有水滴落在地上,尾音难掩哽咽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昨日郡王还交代他准备舒适的马车,今日接祁六郎去庄子养病,无论祁六郎有什么要求尽数应下。

怎么就……走得如此匆忙。

第193章

虞珩的目光在脚尖前正落‘雨’的位置多停留片刻,语气几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去哪了?”

青竹的哽咽戛然而止,彻底弯曲的脊背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