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能成功的诱哄虞珩以军功提携祁氏族人,反而莫名其妙的触动虞珩的情绪,以至于虞珩牵动旧伤咳血昏迷,整个祁氏都受到长平帝的迁怒,不得不闭门反省。
更是因此无法阻止虞珩在大朝会请求长平帝,允许已经离开长安去江南赴任十几年的祁柏轩调回长安。
虞珩拿到祁柏轩左迁鸿胪寺卿的圣旨,亲自去英国公府报信。
他在英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旁静立半刻钟,纪新雪匆匆赶到带他离开。
短短几日的时间,长安朝臣和百姓便根据虞珩和英国公府之间发生的事做出最合理的猜测。
襄临郡王想念已经十几年未见的父亲,想要请长平帝开恩,调祁柏轩回长安任职。他从北疆回来,立刻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宴请父族的人,可见对这件事的看重。
可惜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因为某些原因,竟然不同意在外漂泊十几年的幼子回长安。
双方发生激烈的争执,襄临郡王急怒牵连还没痊愈的伤势,以至于咳血昏迷。
长平帝虽然偏爱襄临郡王,但向来赏罚分明。下令禁足英国公府的人,仅仅是因为他们以下犯上,冲撞宗室郡王。
所以襄临郡王与英国公府的人不欢而散,仍旧坚持在大朝会请求长平帝允许祁柏轩调回长安时,长平帝才会存着安抚襄临郡王心中委屈的念头,特意空出鸿胪寺卿的官职,给为官十几年未曾有半分建树的祁柏轩。
如此猜测,越想越合情合理。
越是合情合理,传播的范围就越广。
且不说普通百姓,就连朝堂的老狐狸们都对突然兴起的流言深信不疑,甚至暗自在心中补全流言缺失的部分。
英国公夫妇为什么不同意已经在外漂泊十几年的幼子回长安?
定是因为迟迟无法尘埃落定的世子之位。
大房和三房之间的争执暂且不论。
祁柏轩作为嫡幼子,在嫡长兄被废,嫡次兄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的情况下,本就极有可能成为世子。他还有个身为宗室郡王,还是长平帝面前红人的嫡长子。
他不在长安也就罢了,若是回到长安,说不定哪日襄临郡王办个极漂亮的差事,令长平帝龙心大悦。
长平帝会像因为襄临郡王的军功,追封襄临郡王的外祖母和母亲为国公主似的,顺手将英国公府的爵位赏给祁柏轩。
英国公夫妇为人父母,见到幼子已经有郡王儿子作为依靠,想要将最大的家产留给其他子嗣也是人之常情。
不知道刚凭贵子高升鸿胪寺卿的祁柏轩本人,如今又是什么想法。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们,眼底深处皆浮现不同程度的兴奋,暗中期盼能早些见到昔日长安第一美男的风姿。
襄临郡王站在长安第一美人身边毫不逊色。
祁柏轩身为襄临郡王的生父,年轻时更是凭皮囊迷的鲁国公主宁愿违背秦国公主也要嫁给他。
算算年纪,祁柏轩与长平帝只差几岁,也算是同龄人。这岂不是力压长平帝,获得长安第一美男的名头?
……
宾客们的好奇心越来越旺盛,纷纷放弃园中景色,结伴回正房花厅。
她们宁愿与其他人挤在花厅中,全凭香料的味道续命,也要第一时间满足好奇心。
纪新雪和虞珩因为在回廊处遇到匆匆赶过来的英国公,反而比宾客们晚到花厅半步。
英国公夫人按品大妆,身穿足有五层的朝服,头戴着八凤七羽的头冠,仗着寿星和长辈的身份稳坐高位。
郑氏悄无声息的退出人群,亲自捧着两个蒲团放在英国公夫人和刚落座的英国公面前,笑道,“从天亮起母亲就在盼着郡王和殿下,每隔半刻钟就要问一次,郡王和殿下有没有进门。惦记几个时辰,总算是让母亲盼到真人。”
跟在虞珩身后的护卫在诡异的寂静中箭步向前,稳稳占据蒲团,齐声道,“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除了郑氏被突然冲过去的护卫惊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其余人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纷纷朝郑氏投去愤怒、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