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伤势若是再反复,长时间无法到清除暗伤的过程,暗伤可能会变成无法彻底祛除的顽疾。”太医满脸严肃的看着虞珩。
虞珩发出数声闷咳,郑重的点头,“我知道,劳烦你废心。”
太医见虞珩并非对身体完全不关心,苦口婆心的劝道,“郡王不如在别院中休养七、休养五日,等伤势彻底好转,开始服用祛除暗伤的汤药,再返回长安也不迟。”
他想不通,襄临郡王明明能为养病整日躺在床上,对味道诡异的汤药来者不拒,配合程度几乎能称得上是他见过最遵循医嘱的人。
为什么偏偏对早日回长安,有如此大的执念。
“明日寅时出发,莫要忘记熬药的时辰。”虞珩直白的拒绝太医的提议,闭眼表示不想听太医继续说劝告的话。
他不能等,长安也有人在等他。
太医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特意多抓了副止咳的汤药。
虞珩等咳意不再频繁,才起身找笔墨给纪新雪写报平安的信。
他有很多话想要对纪新雪说,奈何无法克制的咳嗽总是会另他的笔锋颤抖,毁去整张信纸。
最后,他只写了两句话。
纪新雪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穿着适合与人徒手搏斗、驭马跑路的骑装,在长安城墙处眺望远方。
还有七日,就是冬月。
京畿道、关内道、山南西道、山南东道、河东道等地即将开始长平八年的第二次税收。
期间有任何异常的消息,都会八百里加急传回长安。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跑路。
“殿下?”颜梦气喘吁吁的停在纪新雪身边,“有郡王的信!”
正陷入惆怅的纪新雪立刻回神,一气呵成的撕掉火漆、展开信纸,先看落款处的时间。
十月二十一。
两日前!
纪新雪眼中的惊喜几乎化为实质。
他前日收到的信,落款还是八月。
‘今在奉天,十日可至长安。’
是虞珩的字迹,笔锋远比时间落款是八月和九月的信件刚劲。
纪新雪凝视这两行字许久,忽然抬头看向颜梦,“信上写的什么?”
也许是在‘跑路’计划中耗费太多心神的缘故,他潜意识中竟然产生,不跑路就无法见到虞珩的念头。
突然收到确切的消息,纪新雪惊喜之余,难免有不真实的感觉。
颜梦立刻念出信纸中的话,眼中的喜悦半点都不比纪新雪少,“郡王终于回来了。”
不仅纪新雪为虞珩迟迟没有返回长安焦躁,颜梦担心虞珩的同时,也为负责保护虞珩的霍玉担心,肉眼可见的消瘦许多。
纪新雪按照信纸的折痕,仔细将其收好,立刻对城墙失去兴趣,带颜梦回城中与张思仪分享这个好消息。
三人皆因为虞珩迟迟没有消息沉闷许久,忽然守得云开,立刻生出玩乐的心思。
可惜如今是九月末,夜里的集市早就收摊、画舫也尽数回舱……思来想去,竟然只有花楼最热闹。
因为虞朝女子地位高于前朝,甚至不乏为官者。虞朝花楼的格局也很大,既有只招待男客或只招待女客的花楼,也有同时招待男客与女客的花楼,各种‘表演’尺度更是应有尽有,绝不会让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