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思索片刻,认真的对长平帝道,“长幼有序,等阿兄和阿姐成婚,再说我的事。”
他没想敷衍长平帝,只是想要等到他和虞珩互通心意,彻底稳定,再共同思考未来。
长平帝感受到纪新雪坚定的态度,顿时觉得刚才看纪新雪极顺眼只是错觉。
他脸上慈爱顿时办成公事公办的冷淡,“闯了祸就躲在宁静宫?”
纪新雪见状,反而深深的松了口气。
起码在纪 屿和纪靖柔成婚前,长平帝不会抓他的终身大事。
“儿臣忽然发现平日里鲜少陪伴祖母和小阿婆,想要趁着空闲的时间多陪陪她们。”纪新雪满脸无辜的望着长平帝。
文臣的勋贵的矛盾累计已久,吵架的时候甚至能翻出乾元朝的旧账,怎么能算是他闯祸?
“嗯”长平帝点头,抬手指向位于纪新雪对面的假山,“你不是在宁静宫避祸,是准备在宁静宫闯祸。”
纪新雪没想到长平帝连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能注意到,立刻改变策略,将原本打算先斩后奏的事变成为父分忧。
因为还没彻底完善计划,所以才没告诉长平帝。
他将小弟弟交给宫人,带长平帝去空荡的房间,将已经准备好的几张画像手动投影给长平帝看。
大部分画像都在玉和宫,这里只有凯旋的纪 屿朝着长平帝拜倒的画面。
长平帝只知道纪新雪在宁静宫中小动作不断,从来没仔细调查是什么样的小动作。
亲眼看着纪新雪将画像变成虚影,长平帝下意识的扯下挂在墙面的白布。
虚影还在,没有投射在白布时清晰,却更‘真实’。
纪新雪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对长平帝说明投影的原理,美名其曰,是想用‘天降异象’增加北疆大捷给长平帝和纪 屿带来的威望。
长平帝示意松年没收纪新雪的所有作案工具,冷声道,“明日开始,老实回朝堂当差。”
纪新雪小心翼翼的观察长平帝的脸色,试图判断他还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对辛苦准备的作案工具没有舍不得的情绪,只想知道,还会不会有他策划的天降异象。
长平帝抓住纪新雪不老实的目光,在心中衡量纪新雪的作妖能力,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隐瞒纪新雪。
他一本正经的道,“三日前,北疆传回消息,凤郎已经启程返回长安。他身上有伤,随时都可能在中途停下养伤,不知何时才能到长安。”
我去接他!
纪新雪艰难的克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长平帝肯定不会允许他去接虞珩,这句话说出来,除了宣泄他对虞珩的想念,对他和虞珩没有任何好处。
情绪稍稍冷静的纪新雪数了下时间,顿时悔不当初。
三日前。
是他特意躲避长平帝,故意赖在宁静宫的第一天。
如果他没有故意躲着长平帝,是不是在三日前就能知道虞珩已经赶回长安的消息?
长平帝在纪新雪眼中看到预料中的悔恨,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提醒纪新雪明日老实去大朝会点卯,才带着纪新雪的作案工具离开。
纪新雪回到朝会的当天,长平帝便下旨赐钟十二郎三品的勋职,为儿子撑腰的意思不言而喻。
正忙于和勋贵扯头花的朝臣们纷纷醒悟,按照纪新雪最开始准备的剧本行动,用尽各种理由,想要让长平帝立刻召回纪 屿。
又过五日,九月的第一天,纪新雪才收到虞珩的信。
这封信写于北疆大捷的第二天,是林蔚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