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姐妹们认为好看的阿不罕冰,他也觉得好看。
昨日他系在虞珩腰间的翡翠玉环,频频受到清河郡王世子和襄王的侧目和夸赞,可见他们都很认同他的审美。
虞珩朝纪新雪露出个笑容,眼中皆是真诚,“是我见过最俊俏的郎君,比阿不罕冰好看。”
说话的同时,他单手抱着两条弯曲的腿,以‘娇羞’的姿势由半躺变成坐着。
“陛下有没有给你送配饰?”虞珩哑声道,“你去我的柜子里看看,也许会有更适合的发冠和玉佩。”
纪新雪打消怕家人们觉得他男装丑的顾虑,心情正好,完全没察觉到虞珩的异常,点头应声后就去八宝架处看配饰。
虞珩深吸了口气,默念清净经。
最近有点不对劲,他得让太医开些败火的药,万一他抱着阿雪睡觉的时候,忽然……
想到这个可能,虞珩的呼吸声蓦地加重,默念许久的清净经皆变成无用功。
凤翔宫中的长平帝同样早早的睁开眼睛。
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直到听到松年叫起的声音,双眼才恢复清明,“嗯,现在洗漱。”
长平六年的头一天,松年特意找出顶刻着福寿的金镶玉发冠。
长平帝打量发冠许久,忽然发出声嗤笑,“福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就开始求寿?”
松年丝毫不慌,沉声道,“让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看个高兴,若是陛下不喜欢,奴便去寻顶新发冠来。”
“不必。”长平帝随手从太监捧着的托盘中拿出个白玉扳指递给松年,“选的好,赏你。”
刻着‘福寿’二字的发冠刚戴在长平帝头上,纪 屿和纪敏嫣就携手赶到。纪靖柔和纪明通稍慢半步,故作正经的给长平帝‘赔罪’。
几人说了会话,纪宝珊才顶着满头热汗姗姗来迟,满脸委屈的告诉长平帝,她正要出门的时候,头上的流苏突然散开。
感觉到不对劲,她想也不想的抬起手。不仅没能拯救流苏,反而将发髻也扯乱,只能重新梳头,平白浪费好多时间。
长平帝笑道,“是流苏不好,又不是你的错,等会我让人给你送去些好流苏。”
纪宝珊闻言,眉宇间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笑嘻嘻的抱着长平帝的手臂说吉祥话,大有要与纪明通争个‘谁最会说吉祥话’的高下。
长平帝的心思却没在身边吵吵闹闹斗嘴的女儿们身上,他频频看向门口的位置,端茶盏的频率越来越高。
纪 屿看出长平帝的心不在焉,主动道,“小五和凤郎许是被什么事绑住脚,我去迎迎。”
长平帝轻哼了声,“我看他是在封地散漫惯了,等到年后,定要治治他做什么都磨蹭的毛病。”
纪 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明显,转身往殿外走去。
长平帝训斥他的时候,他皆会以为长平帝对他极为不满才会开口训斥。
如果长平帝是训斥兄弟姐妹,他就能判断出长平帝是认真,还是只想找个台阶。
刚打开房门,纪 屿便看到正从远处并肩走来的少年郎。
他愣在原地,眼中的不可置信从无到有,越来越浓郁,猛地转过身看向长平帝。
怎么会?
竟然……一模一样?
小五装扮成女郎的时候那般美艳不可方物,如今穿着皇子常服,以金镶玉头冠将发丝束缚在头顶。除了身形偏瘦弱,眉宇间尚且稚嫩,就像是长平帝突然年轻二十岁。
纪 屿突如其来的激动引起殿内所有人的注意。